然而,茶水染過雪水,滴過雪水,在從劍上流動到茶杯中,其茶依舊是茶,依舊保持原本的溫度,其味卻變的更加濃烈。
“莫詢,再不喝茶,茶都快涼了。”容之謙溫和的笑道,清水般柔和的聲音,在大雪的季節格外的溫暖,臉上平和,眉宇舒展。
簡莫詢端起手中的茶杯,眸子微微一抬,半響後說道:“之謙,酒還是比茶更有味。”說完從腰際取出一個碧綠色的酒葫蘆,拔掉葫蘆上的蓋子,梅花的酒香夾在著桂花,桃花的香氣彌漫在寒冬大雪覆蓋的雲宮裏。喝了一口酒,繼續撫摸著琴,瞧了一眼琴譜。
“容大哥,和怪人品茶,怎麼看怎麼瞧都奇怪。”季揚隨即坐下,執起石桌上的另一杯茶,重申道。
“你小子才怪呢,本公子風流倜儻,一表人才,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像有些人整一個蠻牛。”
季揚冷哼一聲,“你不怪?有誰像你這樣整一個娘娘腔,毫無陽剛之氣。琴棋書畫誰稀罕!大男人就應該比力量,你說說,你都愛潔成癡了,你還不怪?一天沐浴要五次,衣裳一天換三次,你的東西不讓任何人碰,就算不小心碰了,你不是扔了就是用熱水洗十次以上。身上還像娘們一樣弄的香噴噴。一個大男人,你還不怪?”
“蠻牛。”簡莫詢眼睛斜了他一眼,憤懣道。
“潔怪!”
“蠻牛!”
“無法理喻的潔怪!”
“蠻不講理的蠻牛!”
“鬼見鬼愁,長相奇醜的潔怪!”
“人見人煩,恬不知恥的蠻牛!”
……
容之謙靜靜地坐在一旁,喝著茶,聽著兩個爭的麵紅脖子粗的聲音,再次倒上一杯茶,品著,淺嚐。沉默,不勸。享受多年來的清閑日子。在雲宮內,經常聽到兩人的爭吵,直到有人擾亂這一片淨土。
幾人從遠處匆匆而來,跑的很急,額頭上大滴的汗珠,靴子上全是雪,清秀的臉上凍的通紅,焦急的說道:“幾位公子,初雲公主回來了,現在正在雲宮外,請馬上去大門外迎接。”
季揚,簡莫詢手中的動作一停。耳中嗡嗡作響,初雲公主回來了?他們十年前被啟王帶來雲宮,就是以初雲公主夫侍的身份。十年來未曾見公主一麵,十年後卻突然冒出一個公主?
容之謙也被突如其來的消息嗆住,手中的茶杯瞬間掉落在雪地上,腦袋飛轉。初雲公主早在十年前就秘密失蹤了,十年來,他們守著雲宮就是為了等待她回來,可是未免太快了,快的如此突兀。
“容大哥,我剛沒聽錯吧!”季揚淡淡的問道,臉上的驚愕宛如在夢境中不可信。
“沒聽錯,這世上恐怕隻有一個初雲公主,也隻有一個人是你的夫人。”容之謙抿唇發笑,笑容裏藏著狡猾。看著身邊簡莫詢投來疑問的目光,他點了點頭。
“之謙,雖然我們是她的夫侍。”簡莫詢頓了頓,又說道:“但是,十年不見,不知道她是怎樣一個人?”
“不管她是怎樣一個人,我們都是她的夫侍,無法改變。”
簡莫詢頷首,“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