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流曆2000年,啟國開元二十年。
自啟國立國以來,已曆經三百年,第二十七代啟王統治二十年,常年有災難,有戰爭,民不聊生。雖是四國中的強國,卻因常年戰患愈來愈緊張。啟國境內驛道上,一輛馬車飛速的駛來。所到之處,雪花濺起,留下驛道上深深淺淺的車輪印。
雪花隨著馬車的滾動慢慢從車蓋滑落,細雪隨著簾子起落灌進。初雲坐在馬車上,抖落車內的雪。自從離開傲雪峰後,馬不停蹄,連趕五天五夜才到啟國境內。一想外麵的世界,她就忍不住在心底雀躍。十年來的孤單寂寞,心早已經忘了她是誰。能夠不受傲雪峰布陣的困擾,一麵費解父王的意思,一麵暗鬆了口氣。
看著車外紛飛的雪花,看著越來越近的都城,心激動不已。記憶中那個高高的城牆沒有變,集市上熱鬧的人群沒有變,街道沒有變,變的隻是幼稚的心。
馬車進了城,停靠在安排妥當的“雲宮”外。兩名侍女上前敲門,一名侍女抱著沉穩安睡的玨兒,一名侍女跟在主子身後,聽候差遣。
未等人來開門,初雲飛身躍入門內,雲衣也隨後跟上。兩人一前一後,觀察著雲宮的景致。屋簷上全部被雪覆蓋,花草樹木被雪壓蓋。滿目都是白茫茫一片,和傲雪峰沒什麼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雲宮比雲閣要大幾倍。
徒然,初雲敏感的聽到琴音,一陣又一陣,時而斷,時而接起。運起輕功尋著音飛去,遠遠望見三個身影在亭子內。
雲宮是啟王十年前為初雲公主所建,在都城耀城之內,一座華麗的雲宮昭顯著皇室的威嚴。外人隻知雲宮乃啟王為了緬懷初雲公主所建造。其實隻有雲宮裏的人才知道,這不過是一個掩人耳目的障眼法。雲宮內重兵把守,很是神秘。宮內除了三個人可以自由出入外,其他人不得擅自進入。違令者殺無赦。
而能夠住進雲宮,又能隨便出入,其中就屬三人,季揚,簡莫詢,容之謙。
此時雲宮內,韶樂悠揚,琴瑟合鳴。明月清風,天藍氣清。淡淡的茶香,帶著一縷清香,迎麵撲鼻,靜而飄蕩。
容之謙手中握著一個精致茶杯,茶杯上紋理清晰,字跡光滑可見。藍袍素顏,墨黑的發絲束起,喝茶的時候唇角總帶著淺笑,仿佛清香苦澀各種滋味在心頭,回味無窮。清澈的眼眸在水汽的照耀下泛著柔和的光,似是享受。氣勢卻盛氣淩人,咄咄逼人。而坐他對麵的簡莫詢,一手撫琴,一手按在茶杯上不動,獨坐在一旁,看著不遠處舞劍的季揚。
簡莫詢一伸手,將手中的茶水以迅雷之勢向季揚潑去。隻見季揚一身青衣袍,手持一把玄鐵劍,通體白如雪,柔似風。頭發隨風披散,微風吹過,發絲隱隱粘在臉上。小麥色的肌膚,高貴大氣的衣飾,健壯的身形,在一招一式中揮動,幾分瀟灑,幾分莞爾的輕笑。眼神透著淺淺冰冷的氣息。
飛速轉身,將那飛流直下的茶水用劍接住,變成細細的雨絲滴落在劍上,清晨的一縷陽光漸漸灼熱,被雪壓折的樹枝隨劍勢斷落,空氣裏透著微微涼意。收劍,雨絲如毛,細細的流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