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城。
城上將士嚴陣以待,火把通明,刀槍摩挲。
一匹快馬往荊北而來。
方到城下,大喊:“關將軍有令傳到,快快開門。”
守城將士見此人是蜀軍斥候打扮,隨即開城引了進去。
隨即不多時,又有一馬由荊南而來,見是士仁將軍,立即令人稟報太守。
糜芳在軍議堂內來回踱步,一邊等待援軍,一邊熟慮吳兵臨城拒敵之策。
忽護衛領得傳令兵待命,進入堂前跪地道:
“稟將軍,君侯從樊城大營派人有話來報。”
糜芳聽聞此言,示意進來。
“稟告太守,關將軍樊城急需糧草器械,特派我來催促將軍,盡快調度供應前線軍需。但有差池,必當重罰不恕!”
糜芳心中一驚,想來君侯還不知此處軍情,又派人來催促軍需,不知怎生是好。
就在此時,又報士仁城外求見。
“帶進來,看他有何說辭。”糜芳示意傳令兵一旁稍候。
“子方兄,多日不見。我今日特來拜訪。”
“少來這套,你以為我不知。你現今已獻出公安,投降東吳了。不用在這裏巧言令色。”
“也罷,你我兩兄弟也不必虛套。將軍也知道平日關羽是如苛責的,三天一小罵,五天一大罰。
前些日又叫我倆督辦軍糧器械,稍有延誤,他回來必當重罰。如此傲慢之人,輔之無益。子方,何不與我一樣...”
糜芳文言厲聲嗬斥道,“我豈能與你這背義之徒相提並論。我乃主公妻弟,相隨主公二三十年不改其誌,我...”
士仁聞言輕笑道:“呦呦呦,還在這裏擺妻弟的譜,糜夫人已亡近二十載。主公現今已然寵幸益州吳夫人,哪還聞得舊人哭。
況且世子劉禪也是甘夫人所出,你終究不過是個外人罷了。”
“你你...你不要在這裏亂我心神,剛剛關將軍也有令使到,我也派出快馬,料不久必來援助。”
士仁見一旁傳令兵,暗自咧嘴一笑。
立馬拔出手中利劍,左右護衛剛護住糜芳,隻見士仁刺殺了身旁關羽的令兵。
糜芳大驚失色,慌亂道,“你豈能,豈能殺了君侯的親兵,這可如何是好?”
原來此傳令兵便是士仁令人假扮蜀軍傳令官,來逼糜芳就範。
士仁見此計奏效,便立馬放下手中劍,懇切道:
“子方兄何必拘於此地,吳侯知人善任,通曉大勢,你我兄弟二人投吳,必當重用。如今吳魏暗自聯合,關羽必亡。子方,豈能甘願為其困守孤城,殉葬不成?”
糜芳見事已至此,命護衛退下,一時啞口無言。
軍議堂隨即陷入一片沉寂。
......
江陵城外,官道上。
馬蹄聲驟起,隨後七千餘騎兵疾馳而過。
隻見三人前後策馬相持,原是劉封一行。
“你小子跑的夠快啊,甩都甩不掉,哈哈哈哈哈。”
“小將軍,當年這馬術是君侯親自教授,連赤兔馬也與他顯得親近。”
“想甩掉我?門都沒有,我可不是為了輔助你,我是回荊州拜請母親安好!”
“知道了,個小屁孩,你有這份孝心,為父心裏也很寬慰。”
“你你你,好你個劉封。找死是吧,我告訴我父親饒不了你。”
三人一行打鬧一番,便落了騎兵前部一截。
方才趕上,隻見前方一傳信使相向而來。
“站住!前方何處送信,欲望何處。”劉封嗬斥住來人。
來人待看清蜀軍旗幟,衣甲便道,
“我是糜芳大人下屬,前去樊城大營稟報軍情。如今呂蒙大軍已拿下公安,江陵也岌岌可危,請君侯快快回軍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