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聽雨披著他的棒球服坐在一邊：“你都出汗了，確定不穿上外套？”
“不不不，老板，您就放寬了心吧。”
［零錢到賬五千元］
“給你發點獎金。”
“感謝老板！老板順風順水發大財！”
董聽雨笑了笑，這個司機比之前的都幽默話多，還挺招人喜歡的。
“話說，你去當男模肯定早就賺夠了。就你這模樣身條，不比我點過的那些差。”
滿尋先手一抖，險些把手背砸了。
“啊…是嗎，哈哈…”
男模是吧…
“我在想一些事…你說，假設你有十幾個蘋果和一個西瓜，西瓜被人拿走了，你是會把蘋果拿來換西瓜嗎？”
滿尋先想了想：“西瓜比蘋果便宜吧？”
“我就是比喻，比喻懂嗎？”
“啊，懂懂懂。老板您想吃西瓜我一會去給您買兩個，給報銷吧？”
“…我真是對牛彈琴。”
“不鬧了，不鬧了。我想想啊，十幾個蘋果，一個西瓜…”
“怎麼？”
“如果是我，我也不愛吃蘋果啊，我就看誰餓了送給誰吃。”
董聽雨愣了愣，盯著他的背影。
“如果你連十幾個蘋果都沒有呢？餓的人多的是。”
“餓的人是多，能少一個是一個唄。換好了，老板！上車，冷了吧？”
董聽雨沉默了一瞬，頭腦裏還思考蘋果、西瓜、饑餓…
“我不冷，倒是你別感冒了。”
“沒事老板，我要是生病的話開車會戴口罩的，保證不傳染給您。”
“…你真是盡職盡責。”
上了車，滿尋先問：“西瓜吃嗎？我給您買兩盒？”
董聽雨忍俊不禁：“不了，我好餓，現在得吃主食。回家，我請個廚師上門，你也順便吃點？”
“我？我嗎？老板？”
董聽雨也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如此自然，如此親近，這熟悉感簡直令人疑惑。
“車上還有別人嗎？”她看向窗外，陰鬱的心情明亮了許多。
“老板您說，剛才那個人，就是叫趙恩的，真放肆啊，都要飄到天上去了。”
“這就放肆了？更誇張的你都沒見過。”
“啊？！”
“很誇張，很惡心的。”
滿尋先咧著嘴，被嚇到了似的：“那可是未成年啊…”
“嗯。我爸媽還活著的時候，有幾個合作夥伴的孩子找我玩，想帶我一起…錢、性、身體、器官，在那個圈子裏都是玩具而已。我跟爸媽說了，爸媽叫我別再和他們來往，但是我還關注了一段時間，很多事情甚至是雙方自願的。”
“這…”
“當物欲被滿足了之後，他們就需要更大的刺激。雖然之前爸媽保護我，可是還不知道以後的日子要怎麼辦…嗬嗬，可能你會覺得有點奇怪，我非常抵觸成為別人的附屬品，依靠別人換取生活。”
“這不是很正常嗎？有什麼奇怪的呢，生活不是誰施舍的，這是你本來就擁有的。老板，我會保護你的。”
“你？”董聽雨審視他，輕輕搖頭：“你沒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