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韓躍聲音顫抖,“下、下官知道,這件事是下官的錯,下官一定好好反省,好好照顧內子。”
“照顧?看看她住的是什麼院子,這牆壁漏風,瓦片掉落,蓋的是沒有棉絮的薄被,她起碼有五天沒進食,光靠喝著冷水才活下來,她生了病,背上長了褥瘡,手腳關節被凍壞,你就是這麼照顧年夫人?”
桑韓躍臉紅得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下官管理公堂之事,這內務本該是由內子打理,然而內子身體不適,便由下官的二姨太暫時代理,或許是她疏忽了,才發生這些事情……”
桑韓躍硬著頭皮解釋。
本來皇帝交代傅煦給年傾辭治病,傅煦也不愛管別人的家庭事情,但是,這桑韓躍實在是太過分,他的妻子都快病死了,他居然還為自己和二姨太開脫,若非親眼所見,實難想象,瑞妃的父親竟然是這種薄情寡性之人。
“桑大人,睜大你的眼睛看看清楚,你的妻子是什麼個樣子,她不僅病重,身體還中了毒,這豈止是疏忽,這是故意要她的命!”
“本官會將這件事,如實稟告給皇上,由他來定奪,該如何處置。”
桑韓躍快癱在地上了,年傾辭有肺病他知道,但是,她怎麼會中毒?
這到底是誰幹的?
他一副氣憤的模樣,“到底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下毒害桑家主母,若讓下官查出來,一定會嚴懲!”
傅煦差點要氣笑了,這副氣憤填膺的模樣,做給誰看呢?
他若真是有個良心的人,怎麼會沒發現這其中的異樣。
年傾辭病重,骨瘦嶙峋,若非她意誌堅強,早就見閻王去了。
“桑大人,這件事駱指揮使也會徹查清楚,你就好自為之吧!”
桑韓躍知道已經得罪了傅煦和駱冰,心裏忐忑不安,但是他的女兒如今是瑞妃娘娘,正受皇帝寵愛,就算傅煦和駱冰官大於他,但是沒有政務上的錯誤,他們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年傾辭病重,照顧不善,隻算是內宅之事,隻要女兒能體諒他,原諒他,皇帝那麼疼愛他的女兒,定不會舍得女兒傷心,懲罰他的錯誤。
這麼一想,桑韓躍心寬多了,不再那麼緊張,手腳也不再發抖。
傅煦看著他就來氣,恨不得踹他一腳,但桑韓躍大小是個縣令,是官員,不能公然毆打他。
“把最好的院子騰出來,今晚之前就要準備好,皇上命本官為年夫人治病,她需要一個適合養病的院子。”
“大人放心,下官馬上就去辦。”
桑韓躍態度非常好,他希望用這些事情改善傅煦改變對他的印象,但是,他想得太簡單了,害人之罪,虐待之罪,豈是那麼容易抹平。
桑府最好的院子,就是桑韓躍和吳千蘭現在住的院子,其次就是桑天均住的院子。
桑天均搬是不可能搬的,桑韓躍可以暫時住在書房,那就隻有吳千蘭的東西要騰出去。
吳千蘭聽說要她搬院子,年傾辭要住進來,一下子就氣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