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允文匆匆趕到了聚會現場時人已經到了大半。因為想要考本校研究生,他時常往各處教授那跑動,又是當苦力又是出腦力。這回碰上個活癆的教授,拽著他聊了大半天,這才讓封允文連白大褂都來不及脫,就這麼極不符合畫風的衝了進來,身後的馬尾辮因之前的奔跑而微微有些淩亂。他隻來得及把眼鏡收進眼鏡盒裏,就被肩上一個巨大的力道給拽了過去,手上也被塞了隻灌滿液體的酒杯。
封允文文也不廢話,仰頭就是一口悶,強忍著酒意直衝頭頂的暈眩感勉強扯了扯嘴角,這才被一眾看好戲的人放過,趁機溜到了早已坐在邊緣地帶的曾思佳和陳思月旁邊。
“嘖嘖嘖,這酒的度數可不低呀,這都一年多了,會長居然還這麼不爽你。”見封允文走著麻花步奔了過來,從私家連忙挪了個位置,捧著果汁親你了一口,戲謔的語氣中不自覺帶了點冷意。
“不就是當初罵了他女朋友麼,順帶也把她罵了一下……”封允文整個人都陷進了沙發座椅中,手並成長給自己扇了扇風。跟一般人喝酒上頭的臉紅不一樣,他一喝酒臉就發白,這回還一口悶了一大杯白,的喉嚨裏都是熱辣的氣焰。原本就白皙的麵頰更是慘白如牆壁上的白灰。
他接過陳思月遞來的熱茶,低聲道了句謝,在茶水的熱氣繚繞間嘲諷道:“實不相瞞,我本來沒打算罵人的,但那玩意不僅狗,而且還是條瘋狗。”
“當初都跟你說了別進學生會,你非不聽,就你這性子沒打起來還真是不錯。”曾思佳一邊欣賞著自己新抹的指甲油,一邊打趣道。
“這我也很絕望啊!學校規定必須加個社團,想來想去,估計也隻有學生會這種地方不會有謝唯桀的存在了。”一提到這坑爹的規定,封允文就一肚子火,捏著茶杯邊角咬牙切齒。
“我怎麼感覺你今天提到謝唯桀的次數比你這一年提到的都多?瞧瞧別人家竹馬一天到晚膩在一起仿佛雙生子,再瞧瞧你倆王不見王似的。”曾思佳說道,一旁在玩手機摸魚的陳思月補了一句:“他倆不是王不見王,那是他們相愛相殺的心曆路程,你要學會理解。”
“你倆少說幾句話,不會有人把你們兩個當啞巴的。”封允文放下茶杯,衝他們倆翻了個白眼。
等他們插科打諢完,聚會也差不多正式拉開了帷幕。若是放在開學剛入學生會那會兒,封允文還是極看不慣這些人的。一群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借著高人一等的名義為非作歹,比起那些把惡掛在嘴邊的壞人,這種爛在骨子裏的偽君子才更讓人作嘔。
但他也已經不是昔日那個把正義掛在身邊的小屁孩了,看不慣就不看,不想聽就不聽,蒙住雙眼捂住兩耳,旁人又不能強硬的掰開來。更何況加入學生會的初衷,也隻不過是想逃避那個誰罷了。索性平日裏隻需要當個小透明劃劃水,實在遇上了這種人多嘴雜的是非之地,也有朋友相伴。
而這次也同以前千萬次一樣, 會長和幹事在台上說的激情澎湃,台下的三人組跟個餓死鬼一樣,拚命往嘴裏夾菜, 畢竟不論怎麼說,這群人倒是會享受。人人都說大學是個小社會,所到之處皆能映射現實的邊邊角角,現在看來的確如此。
填飽了肚子,三人又開始八卦起來。從係草係花嘮校長假發,曾思佳一邊笑還一邊掏出手機,在校園論壇裏翻出了陳思月之前吐槽安迷修是殘念帥哥的帖子,把陳思月氣的直接對曾思佳貼臉開大。幾個人聊的正歡時,又聽各自的手機都傳來一聲鈴響,打開一看,原來是他們共同訂閱的校園微信公眾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