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陣陣,海浪濤濤,不知名的海鳥“嘔,嘔”啼叫。
一艘木筏編製的小舟順著海浪而來;小舟上一個青年盤坐,他衣衫襤褸,條條縫縫中裸露出健碩的肌肉。一個船槳放在他的左手位置,大部分人都是右手力量更大,而他卻是左手更加有力。他雙目微閉;木筏在驚濤駭浪中沉浮;
豔陽初升,碧藍的大海上灑下一片絢麗的緋紅色。海鳥從懸崖之中飛出,成群結隊;“嘔,嘔”鳴叫。
木筏上的男人緩緩睜開了眼睛,他望向對麵,哪裏浪濤洶湧拍打著陡峭的崖壁,懸崖峭壁上一座古城孤零零聳立,高大,雄壯;卻看不真切。在崖壁下幾艘樓船停留,古怪,尖銳的歌聲從船中傳出。順著海風飄蕩,斷斷續續。
男人深深的吸了口氣,鹹澀,腥臊的味道順著鼻子流過;原本微微有些暗淡的瞳孔突然睜開,眼睛閃過銳利的光芒。
他輕聲呢喃:“第二塊陸地。”
木筏順著海風向海邊疾馳過去;男人站起身,浪濤陣陣,拍打在他的身上;他的目光依舊犀利;臨近樓船。
樓船上一名老者頭戴鳥羽帽子,身穿鳥羽編著的服飾,看上去就如同一個人形的大鳥在走動,他手舞足蹈,在樓船上跳著不知名的舞蹈。艱澀,古怪的歌聲正是他發出的。在他旁邊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身穿華麗的服飾,靜靜盤坐;周圍一群男子同樣手舞足蹈,跳著那古怪的舞蹈。
浪濤將木筏送到了樓船之下,木筏上男子抬頭看了一眼那樓船上正在舞蹈著的人群,頓時明白了。
他從不是一個多事的人,然而當他看著那女子深深的瞳孔中強烈的對於生的渴望時,他知道他必須要做些什麼了、
雙腳微微彎曲,他縱身一躍,已經來到樓船之上;他的這個舉動驚擾到了樓船上正在作法的人。
人群一陣騷動,那老者走近,厲聲道:“離開這裏。”
男人斜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走近女子身旁,輕輕將她扶起;道:“你不想這樣,你還有很多想做的事情沒有做,你還有想愛的人沒有來得及去愛,對嗎?”
女子瞳孔一陣閃動,絲絲淚光凝聚。他重重的點了點頭。道:“嗯。”
“我帶你離開。”男人道。
“不了,如果我離開,近海之主發怒,村子裏麵的人都會死掉的。”女子低著頭,緩緩道。
生近在眼前,然而她卻為了村莊選擇了死。有時候死並不可怕。
“近海之主?”男人驚訝。
曾經他也遇見過這些荒唐的事情,那川流不息的金陵河中也傳說著住著一個神通廣大的河神;他親眼見過有人將嬰兒拋入河中期望得到河神的眷顧。那一次,他沒有能夠阻止,那一次他在金陵河中等待了七天七夜,沒有見到任何河神,水伯。
這一次他還會再相信這麼荒誕不羈的事情嗎?
“你見過它嗎?”男人問。
“見過。”她回答:“他就在這船的下麵。”
海鷗仍舊啼叫,海風吹過,他卻感覺到陣陣寒意從心頭湧現。
人群走近,手中拿著兵刃將他團團圍住;老人喝道:“離開。”
男人回頭,他看了麵前女人一眼,突然發力,衝入人群之中,拳腳過處,不消片刻,除了老人,其他人都被他打趴下了。
他撿起一柄長槍,握了握;走到船邊,用力扔出,長槍射入水中,“轟”的一聲,很深很深。
他再次撿起一柄刀,擲出。海中仍沒有任何的反應。
他將樓船上所有兵刃全部撿起,用力扔到水裏。
終於,一聲巨大的響聲從海中傳出,“轟隆”聲中一個巨大的頭顱伸出水麵,
一個巨大的蛇頭。兩顆鬥大如牛的眼睛盯著樓船上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