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恰恰被正要去廚房,看看早飯準備的如何的蘇明貞聽得清楚,她與春花都是一樣的反應,心中酸澀,嘴上卻不知該如何安慰。
雪晴卻恢複了雲淡風輕的樣子,見著少奶奶後換成了標準站姿,規矩問安,再不敢斜倚歪靠閑著聊天。
蘇明貞於是隻能裝作剛才什麼也沒聽見,進了廚房關照一番,怕因為自己的身份在這裏“督工”,讓仆人們過分緊張,就迅速抽身回去正房。
蘇明貞的理智提醒她不能糾結在雪晴的事情上,她為了讓自己不亂想,決定還是找正事做,於是她去到趙思瑢的臥房。時辰差不多,趙思瑢也該起身,她可以去服侍自己的丈夫穿衣洗漱。這樣手頭有忙的,心思就不會跑太偏。
其實服侍少爺穿衣服這種工作,有丫鬟們做,蘇明貞粗手笨腳輕易是不敢丟醜。
不過蘇明貞一早就跑來看趙思瑢,讓趙思瑢心情非常高興。一定是他的娘子想他了,四弟說喜歡一個人就恨不得天天與那人膩在一起。以前他是喜歡與雪晴在一起,雪晴一刻不陪著他,他就坐立不安。現在有了娘子,他就總想一睜眼看到她,看一天都看不夠,今天終於如願。
“娘子,你以後每天早上都叫我起床好不好?我想每天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人就是你。娘子最好看了,怎麼看都看不夠。”
看著趙思瑢天真純情的眼眸,聽著他無比誠懇的要求,蘇明貞的心一軟。今天自己隻是無心之舉,甚至是為了逃避不該有的那些情愫才會早一刻走入趙思瑢的房間。這才發現趙思瑢是那樣期盼著她的到來,想要睜眼就看到她的容顏。
如果這不是愛,那也是純粹的依賴,想要對一個人付出好意的真感情。她是被他需要的,她是他喜歡的娘子。然而她的心裏卻總是不由自主想著別的男人。她有什麼資格享受趙思瑢給她的信任?
趙思瑢看到蘇明貞怔怔發愣,他就有些猶豫道:“娘子,是不是我的要求很過分?你知道我不懂事,你不要慣著我。要不每天我早起一刻,去你房裏看你好不好?”
蘇明貞的眼角有些發酸,她卻努力笑著說道:“夫君,你的要求合情合理,以後我每天都來叫你起床。”
趙思瑢受到鼓舞滿心歡喜道:“再不然咱們天天睡在一起,這樣誰也不用早起,我半夜醒來也能看見你。”
蘇明貞下意識推辭道:“夫君,這不合規矩,日後你還要納妾,會有更多的女人服侍。”
趙思瑢任性道:“我才不納妾,別的女人哪有我的娘子好?我隻想與娘子過一輩子,就像爺爺和奶奶那樣。而且我要比爺爺長壽,一直陪著娘子,不讓娘子如奶奶這般孤單。”
蘇明貞的心被這幾句話熨燙得暖暖的,剛才紛亂的雜念“呼啦”一下全不見了,眼中隻剩下趙思瑢一個人。
科學家很早就論證過,男人是視覺動物,女人是聽覺動物。所以美女最容易打動男人的心,而女人會淪陷在男人的甜言蜜語中。
蘇明貞此時此刻就是這樣的狀態。
趙思瑢的話沒有任何花哨,像是一個小孩子對另一個小孩子許下的當不得真的諾言,但是蘇明貞願意聽,就算是她已經不再信不存希望,她仍然會被這種話迷惑。
穿越前,她太缺愛,以為世界就是冷漠的,讓她的心漸漸涼了。可穿越後,上天賜給她一個能名正言順相依相伴的人,那人信任她接受她敞開心扉對她好,她為什麼還不知足?
蘇明貞上前一步,與趙思瑢拉近到僅咫尺間的距離。環佩叮當亂響,她的心“砰砰”跳得歡。
趙思瑢剛剛穿戴整齊,見蘇明貞走近臉紅紅地盯著他看,卻一點也體會不出更多的意思。他單純地伸出手,僅僅隻是拉住她的手,歡快地說道:“娘子,走,咱們去給奶奶請安。”
蘇明貞大膽地借著趙思瑢這一拉的姿勢,主動地靠向他健碩的肩膀,親昵說道:“夫君,抱抱我好不好?”
趙思瑢莫名其妙道:“娘子別耍賴偷懶,小孩子出門才讓大人抱呢。”
蘇明貞聽了這話真是哭笑不得。看來趙思瑢還小,還不能理解男人的擁抱對女人的意義,不懂得所謂調情。難道真要她做的更主動豪放一些,施展魅力手段勾引自己的老公麼?
稚嫩的“甜言蜜語”營造出的短暫溫馨氣氛終於徹底散去。
蘇明貞被趙思瑢拉著手走出正房。
趙思瑢一抬眼,看見了正在偏院中端著碗喝粥的雪晴,完全好像是下意識一樣鬆開了蘇明貞的手,跑向雪晴身邊,比剛才還高興地說道:“雪晴,你傷好了?你做的新偶人真的很好玩,可惜昨天我才玩了一會兒就被二哥借走了。”
這一刻,蘇明貞又有些懷疑,趙思瑢剛才說給她聽的那些話,他真的懂得是什麼意思麼?是自己自作多情麼?他會不會是小孩子隨口說一說好聽的,轉頭就都忘掉了,不能當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