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澤君,”副官顯然也看出了情況的不妙,他湊到小澤川的身邊問道,“你看我們還有機會嗎?”
“千田君,如今我們也隻有看看再說了,”小澤川看著河對麵出現的四輛蘇軍給水卡車,無奈的說道,“希望他們在撤退的時候能夠給我們一個機會。”
椅坐在坦克車的履帶上,卡巴諾夫美美的喝了一口烈性的伏特加酒,砸吧砸吧嘴唇說道:“蘇霍夫同誌,你真的不想來一口嗎?”
“謝謝,卡巴諾夫同誌,我不飲酒。”蘇霍夫收回投在河麵上的目光,隨口說道,“還有最後兩輛水車我們的補給就做完了,對麵的林子一直很安靜,看來我們之前是多慮了。”
“我們中國人有句話,叫做‘虛則實之,實則虛之’,”卡巴諾夫不以為然的搖搖頭,說道。
蘇霍夫顯然沒有注意到那個“我們”的發音,他轉過頭,好奇的問道:“什麼意思?”
“這意思就是說,表麵上看上去越平靜的地方,實際上越危險,而看上去越是危機重重的地方,說不定就越安全,”卡巴諾夫也懶得詳細解釋,他隨口說道,“看看我們對麵的那片林子,你不覺它實在有些過於平靜了嗎?嗯,我們這裏這麼喧囂,那裏竟然連一隻受驚的鳥兒都沒有出現。”
“嗯?!”卡巴諾夫的一句話,提醒了蘇霍夫。的確,這哈拉哈河可是荒漠中水源,按道理說,水邊的林地應該是鳥類聚居的最佳地方,可是這裏……
蘇霍夫想著,舉起望遠鏡,朝遠方的河麵上看去。隻見在距離這段淺窄河道數百米遠的地方,就有大量的鳥類在河麵上以及林子上空盤旋飛翔,可唯有這邊的林子上空一無所有。
“卡巴諾夫同誌,你說的不錯,對麵的林子裏肯定有敵人潛伏,”放下望遠鏡,蘇霍夫有些興奮的說道,“怎麼樣,我們要不要打他一下?不然的話,我們撤退的時候恐怕會有麻煩。”
“估計這麼長時間,他們已經撤走了,而且據我猜測,這股日軍的兵力應該不強,否則的話,他們早就開始進攻了。”卡巴諾夫從地上站起來,搖搖頭說道,“不過話說回來,我們的彈藥並不缺乏,來一次齊射應該沒有問題,嘿嘿。”
“好,就這麼決定了!”蘇霍夫用力的拍了一個巴掌,然後說道,“看,我們最後兩輛補給車退回來了,我這就去下達戰鬥命令。”
“好的,我回車裏等你,記住命令部隊有次序的撤退,免得給敵人抓住機會。”卡巴諾夫跺跺腳,拍去軍靴上的附沙,笑眯眯的說道。
幾分鍾後,蘇軍一支停靠在河岸上的坦克有了動靜。隨著一名指揮手中的紅旗落下,十七輛坦克的炮管裏同時冒出青煙,頓時,“隆隆”的炮聲炸開了哈拉哈河上的寧靜,而河對麵的樹叢裏,炸彈爆炸的巨響、樹木傾倒時發出的嗚咽以及夾雜其中的短促馬嘶聲,響成了一片。
看著有裝甲車斷後的敵軍快速遠去,灰頭土臉的小澤川大步跨走出樹林,他的麵色一片鐵青。一場原本構思巧妙的突襲戰,打到最後,自己一槍未發,卻損失了八名士兵,另外還有十二個受傷的,對於一個軍人來說,這恐怕是最鬱悶不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