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寒冷的天氣,此刻愈發冰冷,吳比麵色陰沉如墨,仿若一座冰山矗立在門前,周身散發出令人窒息的寒氣。
他步履僵硬地走向副駕駛位,眼神冷漠至極,死死地凝視著車內的冒衝,那淩厲的目光仿佛能殺人於無形之中。
盡管車內開著暖氣,冒衝還是忍不住渾身一顫,寒意從脊梁骨上湧起。
麵對如此凶狠的吳比,他根本不敢與之對視,心中隻有恐懼。
吳比伸手握住車門把手,正欲拉開車門之際,冒衝搶先一步按下鎖車鍵。
“開門!”吳比怒聲咆哮道,聲音震耳欲聾,響徹四周。
“不開!除非你答應不打臉。”冒衝自知少不了挨打,隻能試圖保住這張帥臉。畢竟過幾日還有新劇需要宣傳,要是臉被打傷,那就麻煩大了。
“開門!”吳比毫無感情地重複著這兩個字,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無奈之下,冒衝隻得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的蘇禦。
他心裏清楚,現在能夠拯救他免受皮肉之苦的,唯有蘇禦一人。
蘇禦原本想要輕拍一下冒衝的肩膀,以緩解緊張氣氛,但又擔心此舉會引起吳比更大的怒火。
於是他果斷地下了車,徑直來到吳比身旁,輕聲笑道:“一大清早怎麼火氣就這麼大?”
吳比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心裏有道不盡的委屈。
他隻不過是多睡了一會兒,誰知道一醒來,枕邊人竟然不見蹤影。
原本還安慰自己說,也許蘇禦隻是早起去店裏幫忙了,但當他撥打蘇禦的電話時,卻發現手機鈴聲居然是從床頭櫃那邊傳來的。
顧不上洗漱,吳比心急如焚地趕往周姨小吃店,希望能在那兒找到蘇禦。
到了那裏才得知,蘇禦根本沒來過。
他又火急火燎地趕回家,剛走到家門口,就撞見冒衝坐在副駕駛位置上,與蘇禦談笑風生。
就這,能不生氣麼?
吳比冷哼一聲,扭過頭去不再看他。
蘇禦的語氣也變軟些許,“這事兒你得聽我解釋。我這不想著前段時間一直都是你在開車,怕你累著了,想著讓你多休息一下,就沒叫醒你了。”
吳比轉過身子背對蘇禦,身後仿佛有一根炸毛的尾巴在那兒搖曳著。
蘇禦繞了一圈,來到吳比麵前,輕輕拍了拍靠牆那輛自行車的車座說道:
“你看看,要是我不開車的話,韓波狂就隻能用這破車去接冒衝了。我這麼做,也是在幫韓波狂。”
吳比就像是依萍附體,左一句我不聽,右一句我不理。
蘇禦的耐心也被消磨得差不多了,“再這樣就沒意思啦。”
吳比這才抬起頭,委屈地盯著蘇禦,“可我不覺得累。”
蘇禦不吭聲,轉身進了院子裏。
吳比傻眼了,明明是蘇禦做錯事在先,怎麼短短片刻之後,反倒變成自己理虧了呢?
他扭頭狠狠瞪了冒衝一眼,迅速邁步跟進院子。
剛進客廳,蘇禦就拿著一麵鏡子,從臥室走出來,擱在吳比麵前。
吳比一陣惶然,呆呆地看著他。
“你自個兒瞧瞧,你這黑眼圈,都跟熊貓一個色了。”蘇禦冷冷開口。
吳比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確實有些憔悴。
可要是認了,豈不是他輸了?
“你不懂,我這叫眼影。”
?
蘇禦像看傻子一樣盯著他看,“你很滿意你這黑眼圈?”
“那可不!”吳比傲嬌地昂起腦袋。
蘇禦抬起拳頭,“你這眼影不正宗,讓我來幫幫你。”
吳比睜大眼睛,跟對象吵架吵不贏,打架又舍不得下手,應該怎麼辦啊,在線等,急!
他腳底一抹油,一溜煙鑽進臥室裏。
蘇禦被他逗笑,搖搖頭,跟了進去。
在他們進去五分鍾後,冒衝才鬆了一口氣,這張臉,可算是保住了。
剛想開門,身後的韓波狂卻幽幽來了句:“你好慫啊,果然還是吳比MAN點。”
冒衝不以為然,“你懂什麼,我這叫示弱於敵,他好歹也是散打冠軍,你讓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跟他怎麼打?”
韓波狂眨巴兩下眼睛,酣然一笑,“你也算不上什麼書生吧,頂多就是個軟弱無力的文盲。”
下了車,他原想著在蘇禦家借宿的,看樣子這計劃也泡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