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最看不上眼的東西，奪走了他最在意的人。
久久沉默過後，蘇禦開口問道：“你今天過來，不是和我敘舊這麼簡單吧？”
莫以這才從沉思中醒來，又拿起一根煙準備點燃。
蘇禦抬手奪過來，“少抽點兒。”
莫以眼前一亮，“你這是在關心我？”
“別影響我這屋的空氣質量。”蘇禦一臉漠然。
莫以隻是笑笑，開始說明他的來意。
自上回孫禦將莫家偷稅的證據交給唐永清後，他就暗地裏聯係起唐家其他分支，當初莫家可是踩著他們唐家上的位，因此他這一聲令起，便有不少分支出來應和。
莫以此行便是前來探聽唐家的消息。
他知道蘇禦見過那些證據，以蘇禦過目不忘的本領，必定記得少的是哪一頁。
了解了來龍去脈後，蘇禦隻是淡淡回了句，“記不得了。”
莫以也不惱，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沒事兒，我陪你慢慢想。”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誰也沒有開口打破沉默。
如果不是背後那座古老的時鍾還在嘀嗒作響，真會讓人誤以為時間已經凝固。
當吳比翻了個身時弄出一些聲響，房間裏似乎才恢複了一絲生氣。
蘇禦早已困倦不堪，要是繼續和莫以這麼熬下去，明天恐怕連陪吳比逛街的力氣都沒有了。
無奈之下，他隨口胡說了一家公司的名字，完全抱著破罐破摔的心態，根本沒想過會有什麼結果。
誰知，莫以聽完之後，竟然異常認真地拿起本子將其記錄下來。
待收回本子後，莫以扭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緩緩站起身來，朝著門口走去。
蘇禦原本迷蒙的雙眼頓時變得清亮無比，終於可以睡覺了！
“慢走不送。”他的聲音帶著些許倦意，但卻莫名地透出一種誘人的韻味。
莫以的身體微微一顫，腳步踉蹌了一下。
他的頭稍稍向後撇去，最終還是沒有回頭，徑直走出了旅館。
出門後，莫以從口袋裏拿出記事本，凝視著上麵的字跡，不禁搖了搖頭，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本子上並沒有所謂的公司名稱，隻有清晰可見的“蘇禦”二字。
送走莫以後，蘇禦雖然困意濃稠，可遠在北方的母親還在醫院裏，他的思緒跟瞌睡蟲博鬥，最終還是戰勝了。
手機遲遲未有動靜，蘇禦靜靜地躺在吳比身邊，徹夜未眠。
吳比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他最後的記憶是昨晚睡夢裏，聽到蘇禦在跟別人吵架，吵著吵著好像打了起來。
一開門，他就穿越到今天了。
屋子裏還殘留著一股子香煙的味道，他使勁嗅了嗅，這味道很熟悉，記不得是在哪裏聞見過。
他揉了揉眼，“嗷，痛痛痛！！！”
來自右眼的疼痛告訴他，昨晚不是在做夢。
猛地扭頭看向身邊，蘇禦正安靜地躺在床上。
這般安詳，不會被人給打死了吧。
啊呸呸呸。
吳比甩了自己一嘴巴子，抬手放在蘇禦人中處，壞了，真沒呼吸了！
他連忙揪起自己手臂上的一小塊肉，要是不疼的話，應該是在做夢。
可是剛才眼睛確實挺疼的，不管了，蘇禦不會掛的，這會兒定然還在做噩夢了。
他掐著那塊肉，順時針轉了一圈，“啊啊啊！！！”
低頭看一眼蘇禦，眼睛睜開了。
吳比又眨巴眨巴兩下眼睛。
再看，又閉上了。
再看，又睜開了。
“你擱這兒玩一二三木頭人呢？”吳比沒好氣地說道。
蘇禦這才笑出聲來，“我看你不也玩得挺歡的。”
吳比指著自己的眼睛，“這怎麼整的？”
蘇禦睡意正酣，翻了個身，打算等睡醒了再解釋。
吳比可不幹，伸手揪住蘇禦肩膀，硬把他翻過來。
沒想到才過兩秒，蘇禦又翻了回去，趴得舒舒服服。
吳比再次把蘇禦翻回來，蘇禦又翻了回去......
就這麼來來回回十來分鍾，兩人跟煎魚似的，還是兩麵都煎熟了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