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皇帝沒錯,但是請陛下不要忘記,老臣才是首相,天下之政務,皆由老臣總攬。”趙翼翻了個白眼,口氣卻硬得像塊石頭。
梁鵬飛立起了眼角。“趙老,我這可是為您著想,您怎麼把朕的好心當成驢肝肺……”
一場激烈的口舌之爭又再次在這兩位帝國高層之間展開,猶如潑婦罵街一樣地,不甘示弱的“權力”鬥爭又開始了。
汪書香捂著自己那豐潤的紅唇,不可置信地瞪圓了漂亮的杏眼,看著這一老一少挽袖撈衣,拍桌子打板凳地唾沫橫飛。而這個時候剛剛奉命處置完事務轉回到了辦公室門口的王敬老遠就聽到了裏邊傳來的爭吵,不由得習慣性地撓了撓頭皮,一臉的無語。“又開始了……”
“陛下,您不該這麼對趙老先生,畢竟他也是為了您著想。”坐在那輕輕晃動的馬車中,汪書香側坐著,溫言軟語地勸慰著仍舊一臉悻悻之色,嘴裏邊時不時還冒出老流氓、挨千刀之類的報怨之言的梁鵬飛,那雙潤滑如玉的小手正在替梁鵬飛揉著額頭與太陽穴。
“這我當然知道,不過那老家夥就不能把話說得漂亮一點嗎?三言兩語不對勁,就衝本少爺瞪眼珠子,奶奶的,要不是瞅他是個幹巴瘦猴的老子,我,哼……”梁鵬飛愜意地挪了挪屁股,讓自己躺得更舒服一些,大手搭在了那汪書香的纖腰上輕輕地摩挲著。“另外這裏沒外人,別叫我陛下,叫夫君。”
“夫君……”雖然早在北京的時候就跟梁鵬飛定下了名份,可是,兩人成親卻還沒有半年的汪書香還是有些不太適應梁鵬飛那種隨時隨地的親昵舉止。那隻充滿了熱力的大手讓汪書香覺得自己的纖腰有些發軟。
那雙黑若點漆般的眸子裏流露出了絲絲的羞意還有慌亂,聲音也像是在寒冬的狂風裏說話一般讓人覺得細不可聞:“外邊有人呢。”
“嗬嗬,為夫知道,香妹子,你爹他們這段時間怎麼樣?”梁鵬飛知道汪書香臉嫩,大手停下了摩挲的動作,不過也沒有收回去,一麵轉移汪書香的注意力。
“我爹他們這段時間倒是幹勁挺足的,那些淮商、徽商如今已經聯起了手來,大肆的辦廠了,我爹來信說,他已經辦了兩間紡織廠,大約再過一兩個月就可以開工了。”汪書香那水汪汪的眼眸兒望向梁鵬飛,小聲地道。
“才兩間?不是吧。”梁鵬飛不由得一愣。“你爹在淮商裏邊好歹也是個財大氣粗的主,怎麼才辦了兩間工廠?”
聽到了梁鵬飛的問題,汪書香小小地得意了一下笑道:“瞧夫君您說的,您不知道,我爹辦的一間是毛紡廠,辦在大同那邊,一間是棉紡廠,辦在西安那邊,都是員工都差不多上萬的大廠。”
“怪不得。”梁鵬飛心裏邊也不由得暗暗砸舌,這樣的大廠,沒有幾十萬兩甚至是上百萬兩百銀根本辦不下來,自己這位老嶽父還真能夠下本錢,要知道,現如今,在帝國內陸地區,接近或者是過萬人的大型企業,最多也就是二十來家,而其中,廣東行商集團就占了近三分之二,潘冰潔的老爹更是大手筆,光是在廣東與安南交界處,就擁有了一家過萬人的鋼鐵材料加工廠,還有一家水泥廠。
如今,廣東行商集團在中華帝國國內的幾大商業集團之中,已然是隱隱有了龍頭老大的氣勢,這一切,最大的功勞,還得算在梁鵬飛的身上,也不得不說,潘有度這位十三行中的大佬,確實很有投資眼光,沒有當年的孤獨一擲,怕也換不到今日的迅猛發展。
而正因為梁鵬飛的兩位老嶽父都是商人,再加上梁鵬飛早在謀反之前,就大力地促進與重視商業,並且對於工商之士沒有絲毫的歧視,所以,在商界,梁鵬飛這位帝王擁有著良好的人緣。
這個世界,可不光光隻是士人當家,士農工商,這四個階層之中,對於梁鵬飛印象最壞的大約也就是士子階層,而其他三個階層,卻對梁鵬飛這位能夠給出直接和實際利益的皇帝充滿了好感,再加上那些個名士們如今為了升官發財,也不得不努力地團結到梁鵬飛的周圍,再加上整個帝國的軍權完全中集中在梁鵬飛一人之手,所以,完全可以說,中華帝國雖然才草建不足年餘,其根基之穩,卻已遠超中國古代很多朝代。
這一點,讓梁鵬飛自己不由得洋洋得意,特別是當時替自己分析天下大勢的趙翼那老頭告訴自己這個結果時,梁鵬飛當場骨頭就輕了三兩。
“夫君,您又在想什麼?一臉的壞樣。”望著梁鵬飛那一臉壞笑的汪書香不由得嗔道,手指輕輕地彈了彈梁鵬飛的腦門。
“沒想什麼,隻不過想到了一些趣事罷了,唔,你爹看得準啊,要知道現在國家正要加大對北部地區的控製,大型的毛紡廠不僅僅能夠吸納那些沒有土地的百姓,而且還能夠加大與北邊蒙古人的貿易,等那些馬背上的家夥嚐到了甜頭,嗬嗬……”梁鵬飛的笑容再次發生了變化,不過怎麼看都像是一個誘使人把靈魂扔進臭水溝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