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願:“囡囡回家吧”.

林囡囡:“家嗎?好遙遠”

林願:“回家”

我答應了林願這一路上她都很安靜,小心翼翼的給我披上外套,生怕大聲點會把我吹走.

“大小姐,別這樣低聲下氣的我很不習慣”

林願:“囡囡賭愛情不可靠”

“對對對我的大小姐”

林囡囡“下一句是不是賭贏了滿載而歸,賭輸了遍體鱗傷啊?”

“還是你懂我”

回到家我洗洗便睡了.

半夜我想著白天的問題難以入睡,輾轉反側,一夜無眠.

第二天,林願看著我濃重的黑眼圈被嚇了一跳.

“囡囡這怎麼弄的”.

“別提了困死我了”說罷我便長長打了個哈氣.

這兩個月願願能帶我去的地方都帶我去了.

到了還剩一個月的時候我玩不動了.

話說我和林願是怎麼認識的呢?

這要從幼時講起.

我和林願曾一起在一個福利院呆過;隻是後來她被一對很慈祥的父母領養走了;而我不一樣收養我的一家有虐待兒童的癖好,好不容易熬過了14又被送回了那個曾經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

依稀記得當時一位身穿白襯衫,臉上掛著治愈的笑容的少年向我伸出了手,我看了看自己混濁而又不堪的衣服,和麵前幹淨而又明朗的少年形成了對比,有一瞬間的恍惚,或許我的人生有救了.

見我遲遲沒有伸出手還是他拉了我一把,可沒想到,剛剛逃出煉獄,又跌入了下一個深淵.

“他是我人生中的救贖者,也是推動命運齒輪的始傭者”.

“可是一個天上的鳳凰,一個地下的蛆蟲又怎能相愛”.

“他是高貴而又優雅的玫瑰,而我是瘋狂吸食愛意卻又妄想長出血肉的野草”.

回想完,已是晌午.

我已經知道自己時日不多了.

“阿願,陪我看一次海好嗎?”

“看一看這幹淨的海也是我在世間最後的心願了”

“好”就像孤兒院“媽媽”所說的,海的盡頭是自由的海鷗,是鯨魚的共鳴,是能緩解一切悲傷海母親的吟唱”.

這時我已經坐上輪椅了(4年前,為了救阿檸而落下的殘疾,經過積極配合,已經可以站起來了,但因為後來劇烈運動,丟失了那雙曾經引以為傲的玉足)

“囡囡,要不別看海了”

“唉”這和院子“媽媽”說的不一樣,沒有海的吟唱隻有海的憂傷,海麵很平靜,時不時飄來一些鯨魚的屍體,混濁的屍體鋪滿了海麵,多隻鯨魚向上悲鳴,仿佛對著世間最後的告別,便向下遊去,它們想用鯨落(鯨魚中一種淩美的死亡所謂“一鯨落,萬物生”)來換了海洋的安寧,可它們不知道這次的敵人是一群冷血沒有感情的動物,可我情緒並沒有太大起伏.”

“畢竟我這條苟延殘喘的一條命又能為海母親換來什麼呢?”

我憎恨自己的弱小、無能.

十日後,我已經全身插滿了氧氣管,在手術室裏艱難的呼吸.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願願怎麼來這麼早?”

阿檸:“囡囡再見我一麵吧,求求你了”

“檸大少爺還是別打趣我了,說不定一會小情人急了提分手呢?”

門外寂靜無聲.

林願:“囡囡我帶你出去走走吧”

“再帶我看一次海吧願願”

“好”說話間林願已經開始哭泣了.

這次來到海邊沒有任何起伏,隻有麵對死亡的平靜.

“咳”我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囡囡,回去吧”

“願願你轉身我給你變一個魔術”我迎著風走進了海裏,回到了海母親的懷裏,沒有遺憾了.

“我願塵眠於盛夏,你我此生永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