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母如今病重無法下榻,她昨日所犯口舌之罪,便讓臣女一人來承擔吧。”
話落,君暮淵輕輕的抬頭,“哦,也行。”
薑顯聞言,已經急了。
“元王殿下,雲嫿身子孱弱,又即將要與南王殿下完婚,實在受不得私刑啊。還請殿下開恩!”
薑顯也跟著跪下。
薑星遙思緒從指甲蓋抽離,輕挑眉,不禁往君暮淵看去,視線與君暮淵略顯無語的眼神相交接,眼中透著幾分靈動的興味。
好似在說:人家說你動用私刑哦!
薑顯這個蠢人,也不知道怎麼當上鎮北侯的。
人家君暮淵還沒說什麼呢,自己非得給人添點欲加之罪,別說她忍不了,隔壁這位京城小魔頭,更加忍不了吧。
薑雲嫿也意識到了薑顯說錯話,但已經來不及了。
主位上,君暮淵不明意味的勾了下唇角,“薑侯爺還真是一位好父親。”
“但怎麼隻顧著自己繼室生得女兒,這原配的女兒遭受辱罵,薑侯爺怎麼從進門到現在,一句關切的話語都沒有?”
“其實想想也是,都說愛屋及烏麼。”
“畢竟連本王都被你平白扣了個濫用私刑的帽子,想來你看不慣你原配的女兒,連本王也跟著一起看不慣了。”
薑星遙聽得很舒心。
不得不說,君暮淵這死對頭的演戲本領,也不錯。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這對‘夫妻’之間,感情多麼深厚呢!
君暮淵的話處處染著刺,薑顯臉色白了又白,才反應過來自己失了言,“殿下,方才老臣一時情急,才口誤,還請殿下恕罪。”
君暮淵挑眉,“你們薑家,這一口誤就出言傷人的毛病,倒是挺像那麼回事的。”
“本王長這麼大,連父皇都沒汙蔑過我。”
君暮淵口吻顯得無奈至極,又是一臉病容,整個人這會兒顯得柔弱又易碎。
薑星遙對此十分欣賞。
連帶看著君暮淵,都感覺順眼許多。
這賤兮兮的樣子,可比在天界時,那一絲不苟的古板神君樣,有意思多了。
搬出皇帝,更讓薑顯慌的六神無主,左顧右盼之下,連個想給自己辯駁的話語都找不到。
薑星遙一度感覺,薑顯這鎮北侯的位置,莫不是買官買來的吧?
薑雲嫿始終跪著,連頭也沒抬,此刻不禁恨透了薑顯和段氏這一對蠢人夫妻,隻知道給她拖後腿。
場麵沉寂,薑星遙出來添一把火,“殿下,父親和姐姐都是無心的,若不然就寬恕他們這一次吧。”
君暮淵順著她的話,嗯了一聲,“也是,畢竟冤有頭債有主。”
薑顯感受到了一絲的希望。
也就在這時,康伯從門外進來,手裏拿了一本冊子。
遞到君暮淵的身邊,“殿下,這是昨日赴宴的賓客名單,都在這上麵了。”
君暮淵接過,隨意翻了幾下,“嗯,所有的人證都在上麵了。”
“段氏以下犯上,以下犯上在咱們寧朝是什麼罪來著?”
君暮淵不知道是在問誰。
答話的是冬嬸,“是殺頭之罪。”
君暮淵會意,“那就去把這些賓客,給本王找來,本王要一一對峙。”
“也免得侯爺無端說本王,濫用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