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先別哭了。”
民警小李此時也打消了對蘇霂的懷疑，在一旁給他遞著紙巾，眼神中還是透露出些許古怪。
這大小夥子，咋就那麼能哭呢。
你說受了驚嚇，意思意思嚎兩嗓子得了，打半小時電話哭了半小時，要不是局長來催那還得再嚎下去。
最離譜的是，他跟老媽哭訴自己頭發沒了，那個傷心勁喲，小李和他媽媽兩頭勸都勸不住，直接西湖的水我的淚，眼淚都快飆上天花板了。
好好好，總算是勸住了，回去對個筆錄吧，那還是之前的說辭，又給局長講了遍水怪是多麼多麼可怕，測謊儀都用上了，還是沒啥結果。
這下倒好，局裏一群人全跑去開會了，讓自己帶這小子去醫院做檢查，估計最遲今晚就得對媒體發通知。
找到一位幸存者是好事，但這水怪該怎麼解釋……
局長也是一個頭兩個大，走之前拉著自己特意叮囑，說一定要仔細做做精神檢查，萬一查出個啥毛病來就能說得通了。
小李聽完這話一陣嘴角抽搐，自己才剛入職這兩年，在鳳凰縣跟養老似的，哪曾碰到過這樣棘手的案件。
……
“那……從哪開始呢？”
小李身著警服筆直地站在醫院門口，已經開始盤算掛號門診一係列流程。
轉頭一看蘇霂，隻見後者正眼巴巴地盯著街對麵一家包子館，升騰的蒸汽縈繞在蒸籠四周，看起來格外誘人。
察覺到小李的目光，蘇霂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可以……先從吃早餐開始嗎？”
……
一籠，兩籠。
小李眼睜睜看著蘇霂塞下最後一口包子，翻著白眼又將一碗米湯灌下，這才意猶未盡地擦擦嘴，
桌對麵的小李看得眼皮直跳，得虧自己出門還揣了點錢，不然還真不好收場。
兩籠肉包，三個茶雞蛋，又是一大碗米湯，這小子好像在山裏餓了好幾天的樣子，甩開腮幫子就是造，人長得高高瘦瘦細狗似的，看不出來這麼能吃。
蘇霂自己也有些驚訝， 這一趟回來好像飯量大了不少，難道是出馬的緣故？
還是說，自己又開始長身體了？
眼看吃得差不多了，小李也起身招呼蘇霂，是時候辦正事了。
“李……李哥。”
“怎麼？”
“我可以打包兩個帶走嗎？我怕一會檢查的時候餓。”
“……”
提著手裏的兩個大肉包，蘇霂心滿意足地走出包子鋪，吃飽了肚子，這藍天這白雲看著似乎都更順眼了些。
神識一動，蘇霂牽引著心頭的契約聯係，隻見一隻小黑狗突然從角落躥出，兩條後腿一蹬飛躍而起，一口就搶走了蘇霂手中的打包袋，三竄兩跳消失在了街對麵。
動作迅捷利索，好似常年慣犯，根本沒有留給兩人反應的時間。
蘇霂仿佛也被嚇到了，呆呆站在原地愣了許久，回過神來哭喪著臉對小李道：“李哥，我的包子……”
小李深吸一口氣，一扭頭鑽回包子鋪。
“等著，我再給你買倆。”
……
不遠處的角落裏，燈泡叼著塑料袋屁顛屁顛地跑回來，小尾巴都搖成了風扇。
黃雲在一旁看著這得意的小黑狗，神情古怪。
剛說蘇霂有任務交給你，就是去演這麼一出戲，騙了倆包子回來。
“嗚汪——”
燈泡放下塑料袋，一屁股坐在地上，伸出兩爪撐開袋口，提留著一隻包子遞給黃雲。
看著燈泡“人模狗樣”這勁兒，黃雲眼中的古怪加深了，難不成這也是出馬的功效，不然這一幅死樣子是跟誰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