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猜到了許仲的嘀咕,陳長老扭頭對許仲冷聲道:“小子,離遠點,我有話跟詩依說!”
許仲微微一怔,沒有說什麼,隻是對著陳詩依點了點頭,轉身朝著草地外走去,他估計是一些不為人知的家族秘密,自身在這兒有些不妥。
望著許仲慢慢走遠,陳詩依心中有些不適,有點想讓他回來,她非常不願麵對自身父親,心中有些迷茫起來。
而陳長老彷佛有點不耐煩了,還是嫌棄許仲姿勢走得太過悠閑,忽然老遠地拍出一掌,隨即“彭”的一聲,一道黑色掌風驟然卷向許仲,在許仲還沒來得及閃避時,已經被其帶得沒有邊際了。
“這是為何?你把他弄怎樣了?”陳詩依心神一跳,慍怒地望著陳長老。
“放心,他不會掛掉的!”陳長老麵無表情道。
自然聽得出自身女兒對自己的冷淡,居然還不及許仲這個路人,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陳詩依聽得許仲沒事,心中略略鬆了口氣,轉而淡然地望著陳長老,在她的目光下,陳長老慢慢地掀下了臉上那張,幾年來不曾剝落的白銀皮具。
下一刻,一張俊朗不凡的中年臉龐顯露在陳詩依的視線裏,這張臉讓她頗為熟習,又有些生疏。
而這時,在離此地數十丈外的一顆參天古樹上,許仲十分悲催地掛在一支搖搖欲斷的樹叉上,很可能落得枝裂人飛的下場,一旦掉下去,眼下數十丈的高度,足以讓許仲變成一堆柿餅。
“這個殺千刀的老頑固!上一世時候,對老子千依百順地供著,可現在,居然把自己像拋垃圾一樣!待老子恢複實力,第一個就拿你開刀!”
許仲失去了一貫冷靜,一邊不停咒罵著陳長老,一邊戰戰兢兢地沿著樹枝往內裏爬去,幸虧上蒼還是憐憫許仲,這根枝叉幸好沒斷落,讓許仲心驚肉跳總算爬回大樹主幹上。
“嘶嘶..”
忽然,一聲鋒利的絲絲聲傳入許仲的耳朵,許仲霎時循著聲音看去,卻不由心中大驚。
就見離自身四丈外的一根樹叉上,掛著一個八尺大小的鳥巢,四周枝葉密集,倘若不細心看去,絕對很難察覺。
這個時候,在鳥巢的下方,正有著一條大腿粗厚的莽蛇,把它那肥大的軀體盤在枝叉上,吞吐著蛇信子,惡狠狠地盯著鳥巢內一隻還沒長齊毛發的小鳥作勢撲殺。
這條粗蛇隨時都能把這隻手掌般大的雛鳥一口吞噬,隻是看它彷佛有些顧忌什麼,那雙冷厲的陰森眼中帶著一抹警惕之色。
許仲看得有些不解,難道這一條劇毒無比的粗蛇還畏懼一隻毛都沒長齊的雛鳥?這個確實讓人費解,隻能說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一刻鍾過去後,粗蛇彷佛失去了耐心,它忽然腦袋一探,顯露出兩顆尖銳獠牙,猛地撲向小雛鳥張口吞去。
“嘶嘶--”
小雛鳥彷佛意識到險難,它猛然向著粗蛇吐出一聲鏗鏘怪異的尖叫,聲音並不高亢,卻是帶著一種尖銳穿透力。
其中最讓許仲震駭的是,當小雛鳥尖叫過後,竟然帶出一道道若隱若現的波蕩弧線攝向粗蛇的頭顱。
隨即,難以置信的一幕出現了。
就見得粗蛇那碗大的腦袋忽然一痛,猛撲的趨勢驟然停頓,緊接著便軟弱無力地耷拉掉了下去,若非它那龐大軀體緊緊地纏繞樹枝上,隻怕便會直接墜落下去。
而那一道道波蕩弧線攝過之處,粗蛇後方的一片密集枝葉碎裂一地,變得光禿禿的一片。
“老天!難道這是音波傷害?”許仲目光微微一縮,望向那手掌大的雛鳥不禁露出一抹驚駭之色。
雛鳥發出這一聲厲叫後,彷佛是耗盡了氣力,在巢*踉踉倉倉跌了個翻鬥,費了好大力氣撲騰著肉翅穩住了身體。
而就在此時,粗蛇耷拉著的頭顱忽然晃了晃,彷佛蘇醒了一些,隨即扯動著軀體,慢慢地抬起了頭顱,隻是望向雛鳥的眼光,變得更加忌憚起來。
許仲驚訝了一會兒後,心思立刻靈活起來,心中在思索著這種能發出音波打擊的鳥類到底是什麼來頭。隻不過,無論他怎麼回憶都沒有半點印象,的確少見。
過得片刻,粗蛇彷佛恢複了狀態,它再次惡狠狠地往雛鳥逼來,彷佛不把雛鳥吞下決不罷休。
那雛鳥彷佛氣力全失,一雙害怕的眼珠子望著粗蛇,踉踉倉倉已經被逼到了鳥巢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