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滴，滴滴。
表情控製器發出三聲連續的低沉聲音，圍觀事故現場所有人的表情分析已經有了結果。
大部分人的表情都是悲傷、震驚和同情，少部分人的表情比較平靜，隻有一個人的表情很特殊。雖然他也板著臉，但嘴角不經意的一絲上揚，還是泄漏了他的心情，那是一個笑的表情，他的內心很滿足很高興。
他的樣子也同樣很特殊，光禿禿的腦袋，纖細幾不可見的眉毛，白嫩如嬰兒般的皮膚，還有一雙小巧得如同十幾歲少女般的手。
這樣奇特的樣貌，我懷疑是偽裝出來的。
呼叫器響了。我一邊讓控製器自動搜索那個奇特的人，一邊接聽呼叫。
呼叫來自紀弋，他的聲音還算平靜。“那個母親還在昏迷，其他四個人都清醒了。那個司機說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他才回頭的，但其他人什麼都沒聽到，更沒有叫司機的名字。還有，我問過醫生了，那個母親可能活不過今晚。我們要不要……”
“你問過東籬了沒有？我的意思是最好不要。不過如果他同意使用我們的藥物，我也尊重他的意見。畢竟這場異常是你們三個在處理，我和吳憂隻是技術支持。”我回答了他。
“好的，我們會好好商量的。對了，吳憂查到那個已經死去或者說將要死去的男人是什麼背景了嗎？”紀弋問道。
“還沒有，但她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我們會繼續調查的，有了眉目一定立刻告知你們。繼續保持聯絡。”結束這次通話，控製器也已經搜索到了那個奇特的人。
他現在身處這個城市的另一端，剛剛從一輛公車上走下來，走向一條小巷。這裏正好有一個監測器。看起來，是時候用冰霰彈了。
小巷很安靜，並沒有其他人走過。我開啟了監測器的一個附加功能，就是發射冰霰彈，並慢慢瞄準。
之所以叫它冰霰彈，是因為它的外形看上去就是一小塊圓圓的冰，而且一旦發射後，就會像霰彈一樣，化成很多個小塊，每個小塊都是獨立的個體，都具備完整的功能，就算被發現了，要毀掉那麼多顆，也是一件費時費力的事。
很久沒有使用這玩意兒了，手握操縱杆，眼盯顯示器，心中有了一絲絲激動。
“我賭他的後背。”吳憂突然在我身後說道，害得我手微微一抖，差點在沒瞄準的情況下發射出去。
“拜托，你知道的，每個監測器隻有一顆冰霰彈，這顆射失了，你再給我弄一顆出來啊。”小小抱怨了吳憂一下，已經錯過了瞄準他前胸的最佳時機，看來吳憂賭贏了，我也隻能瞄準他的後背了。
冰霰彈在碰到他後背的瞬間散開，三十六顆小冰塊悄無聲息地融進他的皮膚。他隻是下意識地抽動了一下，並不知道追蹤器已經在他的體內了。就算冰霰彈被發現了也沒有關係，隻要還有一顆在他血管裏流動，我們就能獲知他的行蹤，所有他到過的地方都不會有遺漏。
“我賭贏了。拿來。”吳憂把一隻手伸到我麵前。
看來這個習慣她永遠都改不了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隻要她提前猜測我的行為，並以打賭的形式說出來，猜對了，我就要給她一顆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