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把畫麵切回到車禍現場,現在,警車,新的救護車都趕到了。五個傷者都被抬上了救護車,送往了醫院,滿手是血的朝歌,正在被警察問話。東籬也站在人群中,觀察著四周。
通過監測器畫麵,我也細細觀察著每一個圍觀者的表情。通常那些導演了大場麵的人,總會回到現場,重溫已經發生過的場景,從中獲得更多的滿足感。那個自稱自己才是真正的空間管理者的服務生,很有可能喬裝改扮過,現在就混在人群中,看事故現場。
我把每個人的表情都保存了下來,讓控製器慢慢分析。我又把事故發生前的畫麵來來回回看了幾遍,可惜當時隻有車頭進入了監測範圍,車廂裏的情形並不清楚,直到追尾後,才能看到。而聲音隻能隱約聽到,模糊不清,即使處理過,也聽不清楚到底是誰說了什麼,迫使司機回頭,才導致了整場事故。
這個細節很重要,也隻能留待傷者清醒,問過他們才有可能知道。
“我準備好了。”紀弋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我跟吳憂同時回頭,又同時忍不住笑。我彎起嘴角,沒有笑出聲,吳憂直接笑出了聲。
還是那句話,衣不驚人死不休。此時的紀弋,最像什麼呢?我一時想不到合適的事物,吳憂搶著說道:“你很懷念我們來這裏之前,集訓的日子嗎?不然你的這套衣服怎麼這麼像當時協助我們的一艘補給飛船?”
紀弋一本正經的說道:“確實,那艘補給飛船給了我靈感。你們也知道的,我的衣服很多,從那邊帶過來的,也不過隻有十分之一。這一件呢,是我最近看我們集訓時候的全息影像,有感而發,才做的一件衣服,所以按照號碼順序,這件衣服排在最外麵,不想耽誤時間,我隻好拿了這件就換上了。”
“什麼?我們把源中最大的那個房間拿出來給你當衣櫃,還隻能放下你十分之一的衣服?還有啊,你給你的衣服都編了號?能不能告訴我,你這件衣服排多少號啊?”吳憂指著紀弋身上的衣服,瞪大了眼睛,問道。
“有時間你自己去看好了。對了,你也該添置幾件新衣服了,等這次的空間異常處理好,我再幫你做。隊長,你具體要把我傳送到什麼位置,還有什麼要交代的事嗎?”紀弋很平靜的岔開話題。
沒有回頭看他,怕還是忍不住笑,對著監測器,我說道:“我已經知道了傷者在哪家醫院,會把你傳送到那附近,你目前的主要職責就是保護那對母子,並盡可能的獲知,事故發生前,誰說了什麼話,才導致司機回頭的,其他的,你跟東籬和朝歌商量吧,有情況,隨時聯絡。”
紀弋說道:“好的。隊長,你要檢查我的行囊嗎?”
這是規矩,通常每次離開源時,個人的隨身物品都要被另一個人檢查的。我知道,上次紀弋能帶著鎖聲器離開,不是他一個人可以辦到的,就算他的幻化能力再出神入化,也逃不過儀器的檢測。我懷疑那是他們四個人共同的主意,所以我對他的懲罰也隻是象征性的,因為,多數人認定的事,即使錯了,也是對的。
“好吧,即使我相信你,也不能壞了規矩。吳憂,你去檢查紀弋的隨身物品,檢查完之後,準備傳送。”我站起身,坐到傳送控製器前,設定好了地點。
“不是吧,你連我的小熊餅幹都拿!那麼多吃的你不帶,為什麼要搶走我的最愛?”吳憂抱怨道。
“誰規定小熊餅幹是你的?儲物櫃裏那麼多,我帶走幾袋有什麼大不了的?最多回來的時候,給你多帶些好吃的。”紀弋無奈的說道。
“這還差不多。”吳憂的語氣聽上去有點不在乎,可心裏一定樂開了花,此時的她,就像一個向出差的爸爸索要禮物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