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圍著我轉了一圈，說道：“你沒有成功。你還呆在我的夢境裏。怎麼能叫成功？”
“可是，我已經知道了進出這裏的方法，不是嗎？你的眼睛。從你在我們麵前現身那一刻起，你就從來沒有跟我們有過眼神的接觸。在你能控製這件衣服的時候，通過他的眼睛看你想要出現在你夢境裏的那個人的眼睛，隻要你們有對視，那個人就會被你攝入夢中，同樣的，隻要那個人再一次跟你對視，就可以離開這裏，回到正常的世界。我沒有說錯吧。”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謎底應該被揭開了。
它了無生機地說道：“你下一步還想怎麼做？我永遠都不會看你的眼睛的。”
“我不會要求你看我的眼睛的，這是你我之間的事，不要讓第三方受到牽連，下一步，你把她送出去吧，我陪你耗在這裏，怎麼樣？”我沒有看端木裳，也不期望知道此刻她的表情，不管是感激還是不屑，都與我無關。
“你真的以為我還會再聽你的？”它不願意。
“好啊，你不送她出去正好，你們打打鬧鬧，我在一旁看著也不會無聊。”我可以再陪它耗上幾個小時。
“我雖然是在自己的夢境裏，你以為我就不能再控製你了嗎？”它說這句話的時候，明顯有些底氣不足。
“好啊，我等著呢。我想看你被自己控製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它由掌控夢境的人，變成了被掌控的人，從邏輯上看，隻會出現兩種可能。一種是沒有了掌控夢境的人，那麼夢境中的我們都不再受到控製，另一種是它依然是掌控夢境的人，它能控製夢境中的所有人，當然也包括它自己。它想控製我們，自己也必定會受到控製。
“你會後悔的。”它的聲音都有些不同了。
“你可以殺死我們，但你永遠都會呆在自己的夢境裏，孤零零一個。我知道你不想死，更不想呆在這裏，我這裏還有一條路，走與不走，都由你自己選擇。”我給了它選擇的機會，但這也是一個沒有選擇的選擇。
它正是不甘寂寞，才尋來那麼多人，放進自己的夢境，有一點點可以走出夢境重新掌控人群的機會，它都不會放棄，就算它在選擇麵前掙紮，最後也會乖乖接受這個選擇，現在的它就像以前被它控製的我們一樣。
“我不會聽你的話。”它在掙紮，“你們有沒有感覺到困倦？感覺到了吧，被別人控製住睡眠的滋味好受嗎？”
困倦，我確實感覺到了，端木裳也時不時地打個哈欠。不過更好玩的是那個外星生物，它連站都站不穩了，眼睛閉上又睜開。它在被自己控製。
我從口袋裏拿出最後的那張清醒貼，貼在脖子上。頓時感覺神清氣爽，像是剛睡了一個好覺。
“清醒的感覺真好啊！你們都困了嗎？我怎麼不困？”我故意在它麵前蹦蹦跳跳。
“你……你真的不困？”它氣壞了。
沒過多久，端木裳和它都清醒了過來，它不再控製我們入睡。
“被自己控製的感覺可好？你真的不考慮我說的那條路嗎？”我再一次誘惑它上當。
它沉默了很久，才問道：“什麼路？”
“你放她走，我就放你走。”這一次我把手指向了端木裳，也該輪到她了。我看著她，這也許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我不希望她記得我，但我不後悔跟她在這裏相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