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裳的手還在吳憂的肩膀上,吳憂的頭靠在了我的胸前,我們三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怎麼回事?我的手怎麼拿不開了?你衣服上有什麼鬼東西?”端木裳在摔倒的瞬間叫道。
“你怎麼不說自己手上有什麼鬼東西?隻會埋怨別人。”吳憂倒在地上也不忘還嘴。
我們全都側躺在地上,吳憂和我正好麵朝人群,但她個子小,被端木裳擋住了,看不見,但我看見了。其他凡是有身體接觸的人,也全都粘在了一起。
是那個外星生物在作怪。它明明答應給我們時間考慮是否幫它,現在還弄出這樣的事,難道它還是不相信我們?
事到如今,還能怎樣?不管它是否警覺,都要行動了。
“紀弋,還不過來拉我們一把。沒有人幫助,我們很難站起來。”我說道。我必須確保我們三個在一起,希望多出來的這個端木裳不會給我們惹麻煩。
紀弋走過來,看了又看,最終選擇了一個自己滿意的姿勢,將一隻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另一隻手搭在吳憂的肩膀上,環抱住我們兩個。
我瞪了他一眼,看見懷裏的吳憂也瞪了他一眼。紀弋無辜地聳聳肩膀,一臉不知所措。
我們都沒有開口說話,倒是端木裳瞪圓了眼睛,叫道:“誰讓你過來的?沒看見我的手在這兒嗎?誰讓你的手離我的手這麼近的?趕快拿開!”
“大小姐,您的手是什麼金貴的材料做的呀?難道碰了就會碎?可我還真沒碰到您的手啊。再說,要是咱們能自己拿開,您還不一早就拿開了,根本不會跟我廢話啊。”紀弋看上去十分認真的說道。
端木裳不再說話,卻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這時,地勢突然開始傾斜,我們四個向石壁滾去,撞上後,又彈了回來,其他已經粘在一起的人們,猶如一個巨大的雪球,向我們四個滾來,眼看就要撞上的時候,地勢又向另一方傾斜,雪球滾向來的方向,我們也向雪球滾去。就這樣,地勢傾斜的方向不停變換,每次我們都與其他人無限接近,然後又分開。
我原本以為端木裳會抱怨,因為每次都是她重重地撞上石壁,可她隻是咬緊嘴唇,睜大眼睛,默默忍受。
不知地勢這樣反複傾斜要到什麼時候,有的人已暈眩地開始嘔吐。不知是不是那個外星生物玩得性起了,忘了我們的約定,既然它現在看得見我們,聽得見我們,我就必須提醒它。
我故意問端木裳道:“端木裳,你說,如果有一件你考慮好的事,想要別人知道,你會怎麼做?”
“我會直接用行動告訴那個人我的想法。我看你……”端木裳又撞在了石壁上,她沒有出聲,緩了緩,繼續說道,“我看你定會悶在肚子裏,非得等到那個人來問你,想好了嗎,你再默不作聲一陣子,才會告訴那個人,你想好了。”
這個端木裳,又讓我吃驚了一回,我們並未相處過,她卻像了解自己一樣了解我。不知是她看人太準,還是什麼雙胞胎之間的某種特殊聯係的緣故。
我說的話,起了作用。
我們又一次撞向石壁的時候,石壁裂開一個洞口,我們滾進洞口,停在了一片黑暗中。原本能透進來亮光,看見其他人像雪球一樣滾來滾去的洞口,又封上了,我們處於完全的黑暗中。
“你的答複是什麼?”外星生物那奇特的聲音在黑暗裏回蕩,顯得很空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