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開我們和其他人的門,被打開了,他們如同夢遊一般,排成一隊,整整齊齊地依次走出涼亭,走上浮橋,走到這邊,走入自己的山洞。我、紀弋和吳憂也加入他們,走進自己的山洞,像其他人一樣,平躺在地上。洞口開始結冰,從四周到中心,很快就結了厚厚的一整塊。
我靜靜看著這些,抗拒著濃濃的睡意,從紀弋手中接過一塊清醒貼,貼在脖子上。
吳憂也默不作聲地貼上清醒貼,站得直直的。
我們三人背靠著背,挨得緊緊的,圍成一圈。我說道:“抱歉,我隻能盡量把隱形防護層建得小些,我害怕大量的能量流動和聚集會讓它有所警覺。”
“沒關係,我們這樣真的不會被它發現嗎?”吳憂有些擔憂。
“這是一次賭博,賭它意識薄弱得什麼也不能控製,就算它警覺了,也無能為力。不過,我還是相信它能看到隱形的監測器,不是因為它能看到隱形的東西,而是因為它看到吳憂安裝監測器的過程,從而得知了位置。我們還在外麵時,老乞丐從我們身旁走過,它故意控製他,讓他看了一眼隱形的監測器,就是想引起我們的注意,好讓我們主動送上門來。希望這次可以成功,希望紀弋幻化出來的我們能夠瞞過它,真的沒有時間了,成敗在此一舉。不過目前來看,是成功的,至少我沒有感覺到除了咱們三個之外的任何情感波動。”
我說完後,紀弋說道:“接下來要怎麼辦?時間不多了,這隻是一張時效兩個小時的清醒貼,而我隻有四張。”
“還剩下一張清醒貼?那我們確實需要好好計劃計劃了。”
當清醒貼的效力漸漸消失,不受自己控製的困倦一陣陣的襲來。我們不知道那個外星生物是如何控製我們,讓我們睡去的,但我們知道連睡眠都被控製,不能自己決定什麼時候該睡覺的感覺,十分糟糕。
在隱形防護層的掩護下,我們緩慢移動,先到了吳憂本應呆在的山洞前,我將洞口的冰層融化出一個窟窿,吳憂鑽了進去,同時,洞裏被紀弋幻化出來的吳憂消失。
依照此法,我又將紀弋送回自己的山洞,最後,我也鑽進自己的山洞。意識消失前,我又看了一眼山洞,突然發現洞口的冰層不能自動恢複,兀自露著一個大窟窿,這下糟了。等這個外星生物恢複意識,看到這些,將會不再相信我們,我們的計劃將難以實施。難道說一旦它意識薄弱,便不能控製冰層自動生長?那我第一次在這裏醒來,其他人還沒有醒來時,冰層就會自動生長,那就是說,當時是它故意讓我一個人清醒著,看我到底有什麼能耐。它比我想得更狡猾。
強撐著爬起來,盡我現在所能,建了一個最小的隱形防護層,鑽出洞口時,我的腿甚至不能抬起來。用雙手搬動腿,才勉強爬了出去,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的我,爬到紀弋的山洞前,透過那個窟窿,可以看到紀弋已經睡熟了,我握緊雙手,指甲幾乎要刺透手掌,努力借助回憶裏曾經十分強大的情感力量,將冰層又封住了。
我又爬向吳憂的山洞,看著吳憂酣睡的模樣,我也閉上了眼睛,太困了,實在是太困了。不行,我要保持清醒,我要保持清醒。我猛地睜開眼,拍了拍臉,手不由自主地伸向口袋,摸到了從紀弋那裏要來的最後一張清醒貼。不行,那是計劃得以實施的一道保障,現在用了,到更需要用它的時候,怎麼辦?現在不能使用那張清醒貼,絕對不能。我又把手伸了回來,抗拒著更加強烈的睡意,渾身酸痛,心頭更如千萬隻手在抓,在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