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5號,淩晨2點。
黑色的天幕,不見星辰。地上卻流光溢彩,不少建築都燈火輝煌,街上車輛依然來往頻繁,行人的歡笑聲不時傳入耳中,這是我們所沒有想到的。
為了不惹人懷疑,我隻好讓紀弋再次運用他幻化的能力,把我們三人都變成道路維護工,可以隨意擺弄19個交通路錐。
多虧了李修言的幫助,紀弋帶回了最近盈平路上的失蹤人口信息。這幾天,前後有十一人被報告失蹤,再加上吳憂,糖果店的那具屍體,14號早上可能失蹤的一個人,以及中午時警方在城外發現的另一具變藍的屍體,算起來,一共有15人失蹤了。
把15個交通路錐放在15個人消失時所處的大致位置,果然,跟五年前那些人失蹤時所處的位置基本相同,都跟數據庫裏那幅不知何時拍下的遙遠星係裏的一個星座的圖像相符,據此,我們確定了接下來會消失的四個人的位置。
擺放路錐的時候,一群喝醉的年輕人從旁經過,興奮地跟我們打著招呼,大聲叫著:“這麼晚了,還有人在工作!”
“是啊是啊,他們的製服好搞笑!”
他們肆無忌憚地大笑,有一對情侶模樣的男女,還走上前來,用力拉扯紀弋的衣服,其他人走過來踢翻了好幾個路錐,然後拉著那對情侶,瘋狂地跑走了。
紀弋整理好衣服,無奈地搖了搖頭。朝歌有些生氣,扶起一個路錐,小聲說了一句:“真想好好教訓一下這幫小孩子。”
“算了,我們幾百歲了,何必跟一二十歲的人計較,時候不早了,快點準備吧。”我也扶起幾個路錐,說道。
淩晨3點半,絢麗的燈光漸漸暗去,路上的車輛和行人已經很稀少了。路錐重新擺好,又經過身在源中的東籬的對比處理,我們對位置進行了微調。
如果失蹤人口統計沒有出錯,下一個將要失蹤的人是第十六個,位置在路旁一棵行道樹下,第十七個人的位置在斜對麵一家超市的門口,第十八個人的位置在我們住的旅館樓下,正好在我們那個房間的窗戶下。
在進入確定好的位置前,我對他們兩個說道:“這次守株待兔很危險,從吳憂消失的情況來看,她根本就沒有發現危險。朝歌,一旦有情況發生,你就以最快的速度離開,越快越好,不要管我和紀弋,我們三個不能全都身陷危險之中。”
朝歌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紀弋又整理了一次衣服,說道:“希望失蹤以後去的地方,幹淨一些,我可不想弄髒衣服。”
“那裏連腕帶信號都追查不到,看來也不會幹淨到哪兒去。”每到緊要關頭,我總喜歡拿紀弋開玩笑,以緩解緊張情緒。
“為什麼?”紀弋竟然還十分認真的問我。
一旁的朝歌眯著眼,雙手抱肩,在努力忍笑。
“因為中國有句古話,叫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們去的地方是虎穴,那怎麼可能會幹淨呢?粗糙的山洞,滿地的排泄物,難聞的氣味,說不定還有屍體殘骸。”我故意這麼說道。
“別說了,你明明知道我有潔癖,就算你是隊長,要是再這麼嚇唬我,我馬上離開這裏,回源裏去。”紀弋臉色都有點白了,當真有些被嚇住了,看來他的潔癖越來越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