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警車後,我突然意識到,我麵臨著不可知的麻煩。今天是3月13號,在這個空間的3月12號,也就是昨天,在穀流連的生物科技公司裏,因為我的靈魂被漩渦帶進源裏,所以這裏隻留下了我的屍體。如果有人報案,警方很可能已經把我的屍體送去屍檢了。如果現在我到了警察局,有人認出我就是那具屍體,怎麼辦?
思前想後,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靠紀弋了。
前麵開車的警察,電話響了,正忙著說話,後座跟我們在一起的隻有一個警察。我小聲對紀弋說道:“把我的樣子弄得不一樣一些。”
“你們之間,禁止交談。”跟我們坐在一起的警察嚴厲地說道。
紀弋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他閉上眼睛,再睜開時,對我點了點頭。我正要開口說話,朝歌望了我一眼,差點笑出聲來。
“嚴肅一點!”警察瞪朝歌的同時,我下意識地低下頭,也斜眼瞪著紀弋,不知道他把我弄成了什麼可笑的樣子。
紀弋一臉歉意,連忙又閉上眼,再睜開時,鄭重地向我點了點頭。我抬起頭,朝歌這次沒有笑。
“誰帶了失憶貼?十分鍾的。”我當著警察的麵,正大光明地問道。
紀弋連忙從口袋裏拿出一張藍色的指甲蓋大小的紙片,貼在了那個警察的脖子上。不一會兒,藍色的紙片變成了白色,紀弋又從他脖子上揭下來。這個警察失去了在這之前的十分鍾的記憶。
此時,前麵的警察才打完了電話,根本不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麼事。
警察局到了,我們被帶下車,對著大廳裏一麵巨大的落地鏡,我看了看自己的樣子。雖然還有幾絲端木賞的影子,但絕不會有人把我當成端木賞。
我們很快到了三樓,重案組,被人看管著,等在一個大房間裏。
半個小時後,我聽見一陣哭泣聲,從外麵的走廊一路傳了過來。門開了,進來一男一女兩個人,手挽著手,女的一麵哭一麵用手抹著淚,男的一直低著頭。
不用看兩個人的臉,我也知道他們是誰。男的叫端木棠,是我的哥哥,女的叫甄聞,是我未來的嫂子。
隨後進來的一個警察對另一個坐在辦公桌旁的警察說道:“他們是3.12特別案件其中一個死者的親屬,你負責接待一下,安排他們認一下屍。”
“好的。”坐著的警察站起來,拿出一張表格,讓我的哥哥和甄聞登記一下。
此時,審訊室的門開了,一名嫌犯帶著手銬被兩名警察帶了出來,我也認得這名嫌犯,正是魚塘口少主,看來我的栽贓還是比較成功的。
哥哥看見魚塘口少主,激動得衝了上去,揪住他的衣領,大叫道:“還我妹妹的命來!你為什麼要害我妹妹!”
那個平時膽小怕事,連說話都不敢高聲的我的哥哥端木棠,這時候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
魚塘口少主竟嚇得哭出聲來:“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那麼喜歡她,怎麼會害她?我是被人陷害的,真的是被人陷害的。”
警察分開他們,把魚塘口少主帶走了。
看著哥哥痛苦的樣子,有一刻,我想走過去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