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裏雖然沒有自然陽光，但光照控製得好，吳憂種的甜瓜依然長得很不錯。
菜地的一邊是中央大道，站在這裏，可以看到對麵的高塔和塔下姹紫嫣紅的花園，也可以看到緊挨著它的那片巨大的空地。灰色的地麵，光禿禿的，是他們迎接我回來時被紀弋幻化成海洋的地方，同時也是我們的多功能運動場。隻要按動幾個按鈕，那些隱藏在地下的設備就會冒出來。不過，我現在可沒有做運動的心情，源裏還有其他地方等著我參觀呢。
望著南麵被人造濃霧覆蓋的地方，也就是地圖上錢塘潮所在的位置，我猶豫了一下，並沒有走進去。那裏有五個不同的區域，分別屬於我們五個人，都是從34世紀我們生活的那個時代帶來的，隻屬於我們自己的東西，沒有人知道其他人在那個專屬區域存放了什麼。一個人是不被允許進入另一個人的區域的，那裏是我們單獨緩解壓力，一解思鄉之情的地方。在源裏，唯一的私人空間。
我知道我在自己的區域裏存放了什麼，但現在不是看那些東西的時候。於是，我又啟動地圖，站上地板，到了高塔的第一層，那裏是食物產生的地方，同時也是被消耗掉的地方。
在最外圈的半開放房間裏消了毒，進入第二圈，我們吃飯的地方，果不出所料，朝歌和紀弋一邊吃著東西，一邊鬥嘴。
我也取了一份套餐，跟他們坐在一起。
紀弋看見我，得意地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盒子，炫耀道：“這是朝歌打賭輸給我的，我們那個時代著名美男子封衣隨身戴了十年的戒指。這可是朝歌那麼多收藏裏，我唯一感興趣的東西。”
“你真的相信封衣是美男子？你親眼見過那個人沒有？如果我記得沒錯，封衣是個女人，隻不過喜歡扮作男人的樣子，而且扮得極像，當時著實蒙騙了不少人。”我說完，喝了一口魚湯。
“切，你的記憶出問題了，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你才剛贖回記憶嘛，就跟我第一次贖回記憶時一樣，過了十個正常空間小時才恢複正常。”紀弋不相信我。
“是嗎？那你不妨再問我幾個問題。”我吃了幾口米飯，很悠然。
朝歌趴在桌子上，嫵媚地笑著，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第一個問題，源是什麼？”
“源是一艘包裹在特殊空間材料裏的宇宙飛船，我們把它構成的這樣一個特殊空間叫做零度空間。而且我記得源裏一共有二百三十五個房間，今天你打算在哪個房間睡覺？”
“第二個問題，你還沒贖回記憶的時候，我們把你帶到這裏，那時你見到我時，我穿的是什麼衣服？”
紀弋的問題太簡單了，不如故意逗他一下。“這個……你當時穿的什麼衣服？我記得是一條很短的連衣裙。”就在紀弋剛咧開嘴，還沒笑出聲的時候，我又說道：“錯了，你當時穿著一件嬰兒的連體裝，上麵還印著可愛的小動物。”
朝歌輕輕拍了拍紀弋有些沮喪的臉，說道：“頭兒說得沒錯，封衣確實是個女人扮的，而扮成封衣的那個女人叫做流沙。”
“什麼？怎麼可能？你那時的名字不是就叫流沙？封衣是你扮的？”紀弋大叫道。
“那麼大聲幹什麼？你以為我怎麼會有封衣貼身戴了十年的戒指？”朝歌眯著眼睛，伸出左手食指輕撫了一下嘴唇，然後點在紀弋眉心。
“我對你沒興趣，不要勾引我啊。”紀弋一下子坐得遠遠的。
我和朝歌都大聲笑起來。
朝歌挨近我，說道：“頭兒，這回你變作女人，真好，我們五個人裏有三個都是女人了，終於占了上風。雖然你說過，每當我們重生一次，就要使用在正常空間裏重新獲得的名字，因此你現在叫端木賞，不過，我真的真的很想叫你一次你以前的名字，就一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