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餘聲還是很禮貌地答道:“還沒有,謝謝關心。”
“如果現在有一個人向你求婚,你會答應結婚嗎?”紀弋難道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嗎?
餘聲的臉色有了微小的變化,還是強忍著說道:“恐怕不會。”
紀弋還想說話,我掐了一下他的腿,搶著說道:“詩集的事,我們下午再談,你如果想說話,不如去對麵的茶館表演說書。”
好好的跟興趣相投的網友見麵的機會,我可不想被紀弋毀掉。
“好啊,咱們一起去對麵的茶館吧,你們可以看我表演。”紀弋的思維真的是跟常人不同,他難道聽不出我話裏的意思嗎?
“好,你先去,我和端木賞喝了咖啡,結了帳就去。”餘聲答應了他。
紀弋沒有猶豫,果真去了。
餘聲看紀弋走出了門,小聲對我說道:“我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我們丟下他,好不好?”
我重重點了點頭,餘聲把錢放在桌上,拉著我從後門走了出去。
他的手很溫暖,卻並不潮濕,很有力,卻沒有弄疼我,走出去後,他拉著我在小巷子裏奔跑起來,我的裙裾在陽光裏飛揚,我們不約而同地微笑著。我真想跟他一直這麼跑下去,不受人打擾,也不管身體多累,我都願意。
出了小巷子,餘聲拉著我停在了一輛摩托車前,那輛車造型很奇特,但流線型的車身,冷硬的銀灰色,讓人感覺這是一位冷豔的冰山美人,這輛車漂亮得讓人不敢親近。
餘聲遞給我一個頭盔,自己先跨上了車。我簡直不敢相信,聊天時給我文質彬彬和憂鬱感覺的魚塘口少主,在現實中竟然騎著這樣一輛拉風的車。
“我們要去哪兒?”我坐在他後麵,猶豫著要不要抱住他的腰。
“坐好,一會兒你就知道了。”餘聲主動拉住我的手,環在他腰上。
車發動了,速度很快,卻很平穩。風從耳際掠過,猶如精靈在近處低吟淺唱,很久沒有這樣美妙的感覺了。從第一個空間鬱鬱寡歡的輪椅生涯,到第二個空間近乎癲狂的淒慘結局,再到第三個空間貧窮艱難的出身境遇,唯有這第四個空間值得我留戀。可是雖然經曆了這麼多,我現在依然活在3月10號,不知何時,才能迎接13號的朝陽,但此刻,這種感覺我想一直繼續下去。
“到了。”餘聲停了車,回頭告訴我。
“這麼快?”還真不舍得下車。
車停在一個不算很大的廣場前,正是中午的時候,廣場裏並沒有人,草坪,長椅,雕塑,一切看上去都平平無奇。
餘聲很自然地拉住我的手,剛走到廣場東側的入口,突然一陣柔美的音樂聲不知從哪裏傳來,一道鮮花搭成的拱門憑空出現在我們麵前。我和餘聲對視了一眼,我從他眼裏看到了驚奇,看來他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們牽著手走過拱門,腳下的小徑漸次被花草覆蓋,就沿著這樣一條不可思議的路,到了廣場中心的藝術雕塑前。
雕塑散發著藍色的晃動著的光芒,如同水紋在上麵緩緩波動,忽然,一個黑色的絲絨盒子,從雕塑上冒了出來,落進餘聲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