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連手指頭腳趾頭都沒有動,你們哪隻眼看見我動了?又或者你們根本沒有眼睛?這到底是四個什麼人,溝通起來怎麼這麼費勁呢?我索性不再說話。
十幾秒鍾之後,第四個人說道:“你在汙蔑我們,你剛才的那句話已經被錄音,你要為你剛才說過的話負責。”
天哪,饒了我吧,你們哪隻耳朵聽見我剛才說話了?還汙蔑你們?這個草棚可以作證,我可保持沉默了將近二十秒鍾啊!這分明是你們在汙蔑我嘛!
既然說不清楚,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當我準備站起來奮力一搏的時候,那四個人又憑空消失了。
他媽……真想罵人。
這個鬼地方!“到底有沒有人啊?”我發泄似的大叫了起來。
叫完之後,我走出這個草棚,迎麵撞上一個人。
確切地說,是一個男人,我個子已不算矮,不過才到他的肩膀,看樣子比穀流連還高些。
他沒有看我,徑直走進草棚,盤腿坐在地上。
我不是空氣吧。
我轉身蹲在地上,平視著他,說道:“對不起,剛才撞到你了。”
這個男人的眼睛很深邃,黑色的瞳仁說不出的明亮,我看得舍不得移開眼睛。就這樣呆呆看了他很久,他都沒有說話,眼睛也一直看著前方不知何處。
“你好,請問這是什麼地方?”
沒有回答。
“你叫什麼名字?”
沉默。
“你會說話嗎?”
依然沉默。
“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還是沒有回答。
這個男人在幹什麼?盤腿打坐嗎?他是未來的和尚?可他明明留著頭發,發型還挺不錯。身上的衣服也很不錯,以我的眼光來看,布料很華貴,不知在未來這樣的布料是不是便宜貨。
這個男人引起了我的興趣,我喜歡這樣特別的人。你不是不說話嗎?那好,我也不說話。
我盤腿坐在這個男人的對麵,不停對他做著我所能想到的各種鬼臉,誰知他還是一副高深莫測淡泊寧靜的樣子,仿佛我真的是空氣一般。
這個人定力很不錯嘛,那我隻有使出更狠一點的招數了。
我身子往前傾,幾乎碰到了他的鼻尖,他的臉在我眼前放得很大,看得出來他的皮膚很不錯,我對他天真的一笑,嘴唇貼在了他的嘴唇上。
他的唇很涼,在我碰到他嘴唇的那一刻,他迅速閃開了。
他的神色有些驚慌,眼睛帶著一絲怒意看著我。
終於開始看我了,不過依然沒有說話。
還不說話?是不是要我用更狠一點的招數?這個……雖然我是女的,但是一個外在條件很不錯讓我很感興趣的男人就坐在麵前,換我主動一點也不是不可以啊。就算你真的是個和尚,我也不在乎。大不了你叫辯機,我叫高陽公主。
我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輕輕在他耳邊吹著氣。“你不願意告訴我,你的名字嗎?”我的聲音有些低啞。
他一把推開我,臉上的怒氣更盛。我沒有覺得尷尬,反而哈哈大笑起來。這個男人又多了一抹讓我心動的可愛。
我突然覺得,自己癱瘓的那一年裏積攢的陰鬱都消散了,我能夠再次走路以後,性子仿佛也變了,甚至變得有點玩世不恭,而不是消極地以為這個世界很無聊,我在積極地讓無聊的世界變得有趣起來。
這次意外落到這個地方是不是讓我的生活變得美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