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近日跟卿丞相走的頗為密切,前朝後宮該如何自處,想必母後應當知曉。”
看著眼前這個戴著銀色麵具,身形聲音都與沈越一模一樣的男子,太後連連冷笑道,
“哀家好歹也是一國太後,連與自己表兄敘舊的自由都沒有了嗎?”
初一沉聲道,“若隻是敘舊,這個自由自然是有的。”
隨即話鋒一轉,眉目肅然,語氣中隱有嚴厲,“若是密謀其他之事,可別怪朕不念母子之情。”
聽到初一的話,太後的太陽穴突突的跳著,難不成他已經知曉了鐸兒的密信?
不!不會的!
卿月山可不是吃素的!
但被初一這麼一說,她還是氣極,一個冒牌貨也敢這樣對待自己,真是反了天了。
此刻她實在是想戳破初一的麵具,揭露他的真麵目。
但卿月山一再告誡她要忍讓。
她咬了咬後槽牙,平複了一下情緒,笑著說道,“哀家與卿月山自然是敘舊,皇上可別多想。
如今哀家的娘家就剩卿月山這一脈了,既然皇上不願卿玨入宮為妃,哀家隻好為她另做打算。
這丫頭眼光挑剔得很,挑肥揀瘦,東家不成西家不就的,哀家這才與卿丞相見麵頻繁了些。”
初一正了正自己的麵具,冷聲說道,“隻是敘舊就最好不過,希望母後不要再重蹈五年前的覆轍了。”
他站起身,冷冷的看著太後,“太後的養育之恩,在五年前朕就已經報完了,若是再有下次,母後與端王可就再無翻身之日了。”
不等太後反應,初一說完便走了。
沈越在淵州知道沈鐸與謝稟堂相勾結之後,寫了幾封密信給初一。
目的是讓他明裏暗裏暗示太後收手,警告她不要再重複五年前的事。
太後對沈越有養育之恩,這是他最後給她一次機會。
看著初一走出洛水殿,太後的眼底閃過一絲狠厲。
她靠在太師椅上,微閉著眼睛,思緒回到了二十年前,自己在洛水殿抱走沈越的那一天。
……
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的沈越還是一個兩歲的孩童。
這時候的白太妃還是先帝爺的淑妃娘娘。
她進宮沒多久便懷上了沈越,曆經十月懷胎,終於生下了他。
剛生下來的沈越,卻因命格特殊,竟然與生母白淑妃相克。
白淑妃自生下他之後,到如今已經兩年了,一直纏綿病榻。
相師天機子替沈越相麵,說他是天生孤煞,命格極其特殊。
白淑妃若是執意將他養在身邊,日後便不會再懷上龍嗣,並且會一直病著。
若她能熬到他十二歲,那一切便迎刃而解,且會大富大貴。
可白淑妃自從生下他,曆經九死一生,病病懨懨已經兩年了,早已對他沒有母子之情。
如今被天機子這麼一說,心中對沈越殘留的那點兒親情早就煙消雲散了。
她虛弱的撐著身子,靠在床欄上,問道,“不知天機子可有解決之法?”
天機子捋了捋胡須,歎了口氣道,“你們母子緣分淺薄,隻有離他遠點,讓他自生自滅,則此局可解。”
白淑妃喃喃自語,“離他遠點,讓他自生自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