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見到她,表情有些不悅:“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快點,要關門了。”
薑淺憩幾步跑過去,扶腰輕喘著氣:“不好意思啊,阿姨。”
“下次回來早點,不然關在外麵你怎麼進來?”
“下次不會了阿姨,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薑淺憩一邊喘著氣一邊道歉。
阿姨擺了擺手讓她趕緊進去,薑淺憩拉了拉下滑的書包帶子朝阿姨點點頭就往宿舍跑。
到宿舍後,剛把書包放床上,燈就熄了。
宿舍裏的女生洗完臉上床,開始聊天。好在她們宿舍沒有早睡的人,基本要熄燈後二三十分鍾才能睡著,這樣薑淺憩也不會打擾到她們了。
洗好後她爬上床,照舊拉過被子把整個人蒙上,看了一小時書,直到淩晨一點才頂著發漲的腦袋睡過去。
一直到期末考前一天晚上,薑淺憩都是恨不得不睡覺都在看書背書寫題。
第二天,薑淺憩被學校的起床鈴吵醒,她揉著眼睛,睡眼惺忪的從床上起身坐好,像是大腦宕機了一樣,呆呆在床上反應了五分鍾她才有些清醒過來。
拖著笨重的雙腳走去教室,教室一如往常沒有多少人。
薑淺憩徑直走到飲水機前接了杯水放下書包就開始背書。
早上不考試,下午才開始。
課間班主任拿來了考場分配表,講台瞬時圍滿了人。
大家都嘰嘰喳喳討論著自己在哪個考場,哪個位置,考試還沒開始就抱怨自己這次鐵定又倒數。
薑淺憩坐在桌前默不作聲看完一個又一個知識點,周圍人的哄鬧聲她恍若未聞。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考試的原因,她神經有些緊繃,就連早飯都不想吃,草草吃了個麵包了事。午睡的時候,她直接沒回宿舍,窩在座位裏看書。
看了一會兒,薑淺憩眼皮不聽使喚開始打架,強撐著看了幾分鍾,實在扛不住,她雙手疊在桌上倒頭睡了過去。
午睡的起床鈴響起的前二十分鍾,她醒來。
將近一年的習慣,已經讓薑淺憩的生物鍾固定了,到了點就自然醒了。
薑淺憩捏了捏酸脹的手臂,迷迷糊糊起身,大概是沒睡好,起身時鼻尖突然一陣發酸,那感覺直衝天靈蓋,她捏了捏鼻骨,不舒服的皺著眉往教室外走。
薑淺憩走去走廊盡頭的洗手池邊洗了把臉,整個人一下子清醒過來。回教室收拾了書包,接了杯水,她起身走去考場。
這會兒起床鈴還沒響,偌大的校園裏人影都沒有。
薑淺憩背著書包不急不徐走著。
學校的風很大,一陣風過後,樹葉雜亂的飄落一地。
薑淺憩坐在考場裏,一邊默默數著時間一邊看著課本上整理的重點。
她的年級排名靠後,被分到了綜合樓。
這裏的二樓一整層都被打通,是普通教室的五六倍大,排名靠後的學生一股腦地被放到了這裏。
一共劃分了六個區域,相當於六個考場。
兩側都是大大的窗子,每一扇和每一扇之間都很緊密,采光極好。
手腕上的秒針走完一圈又一圈,滴答滴答。
考場裏陸陸續續有人進來坐下,嘈雜聲四起。偌大的考場快要坐滿,薑淺憩抬起手腕看了下時間,差不多快考試了。
她把書裝進書包,放到前麵專門用來安置學生包包的大桌子上。回到她的位置坐下後,薑淺憩拿起筆,掃視一周,視線裏闖入一個身影。
薑淺憩拿筆的手頓住,像在確認般又朝那個方向望過去。
是他。
那天那個男生。
薑淺憩隱匿在人群裏,窗外驕陽正好,玻璃反射著刺眼的陽光,她眼底也被這光照的越來越亮。
在這一刻,薑淺憩忽然有些慶幸可以在圖書館考試,甚至心底閃過一絲竊喜。
短短幾秒的時間,卻讓她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明亮起來。
考試周學校對於學生穿不穿校服管的並不嚴。他似乎有些近視,這次臉上戴了一副金色細框眼鏡。
他皮膚很白,五官立挺,光看臉會讓人覺得他是一個溫柔斯文的大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