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埂邊的櫻桃樹下,蘇幕遮跪坐在她隨手抓來的巨型板岩上,讓寧海枕在她大腿上,死灰色眸子裏滿是溫柔。
不遠處一個老農夫癱坐在田裏,破草帽和舊鋤頭丟在一邊。他呆呆地看著長了五條尾巴的狐狸精,臉色灰白,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了。
原來這世上真有狐狸精的?
老農夫好不容易扶著鋤頭站起來,正要逃跑,這狐狸精卻冷漠地命令道:“把你的水壺留下。”
水壺哪有命重要?老農夫把腰裏掛的水壺往地上一丟,頭也不回地跑了。
蘇幕遮並不碰水壺,手指一勾,壺蓋自動打開,清水從壺裏飛出來,化成水團飄到蘇幕遮手裏。她喝了一口水,掰開寧海的嘴巴,俯身吻住寧海,把水送進寧海嘴裏。
“噗咳咳咳!”寧海被嗆醒了,猛地睜開眼,伴隨著瞳孔漸漸聚焦,他看到櫻桃樹搖擺著綠葉茂密的枝杈,碩大的樹冠外是蔚藍的天空,更遠處則是連綿的鬱鬱群山……
還有半邊天空被不知名的東西擋住了。
寧海的腦子終於完全蘇醒,然而所有順著視神經傳入大腦的信息讓剛剛蘇醒的大腦直接死機,
他寶了個貝的,這給我幹哪兒來了?這寶貝的還是我家嗎?
家人們誰懂啊,本來好好的抱著橙子睡著覺,突然就被劫到山裏來了!
再仔細一看,哦,這不是蘇幕遮的衣服嘛,整個分部也隻有蘇幕遮的OL裝的胸口部位這幾顆扣子承受著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撕扯力。
嘿嘿,澀澀的高冷大姐姐,好喜歡,嘿嘿。
布兌!
我怎麼會枕在蘇幕遮腿上?她幹嘛把我拐到山裏來?
寧海的大腦運轉了兩秒鍾再次死機。這時他一轉頭,看到了遠處正在耕地的牛。
師傅,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俺是耕田滴……
這都是什麼莫名其妙亂七八糟的想法?
在寧海那尚未完全運轉起來的大腦把山、田、牛聯係起來思考了幾分鍾以後,他突然有了一個很恐怖的想法。
口瓜!被蘇幕遮拐到大山裏,一定是要把我榨至臥床不起當她的口也!
不愧是執行部的人,連如此無厘頭的想法都能想到一塊兒去。
墨尾曰:“弗學,則為婦人之玩物。”暴赤陽又曰:“學,我所欲也。山中捷疾之犬,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弗學而為山中捷疾之犬也。”而寧海又曰:“善哉,吾知音也。”
不是,你們是執行部還是文學部?
常年坑蒙拐騙隊友的米天聽完都死了。
另一邊,橙子坐在執行部休息室的沙發上,小臉黑得像鍋底一樣。她的對麵是受過專業訓練依然努力憋笑的墨尾。
“你的意思是,我和寧海本來好好睡著覺,結果寧海的姐姐拐跑了寧海,你們拐跑了我?”
“不是不是……”墨尾擺擺手,憋笑道:“是蘇幕遮舊疾複發,藥方子上寫的藥材是寧海。”
“那你的意思是,寧海的姐姐想拐跑寧海,然後你們聯合起來9了個藥方,讓她把寧海拐跑了?”
“是的是的……哦不是不是……”
橙子要氣死了,偏偏墨尾就喜歡看橙子無能狂怒的模樣——反正蘇幕遮魔化結束了也會把寧海好好地帶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