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點點頭,他做的選擇肯定是正確的。
湘湘衝著天空,祈願道“希望他能官途坦平。”
小九對著空氣喃喃道:“如果有一天你不再是皇子了,你還回到酒館中,你依舊是我的九思,我要在這照顧二姐,經營好酒館,你若回頭,我還在這等你。”
“走了也好,省的我老是擔心他什麼時候會離開。”湘湘站起身子,便去做午飯了,小九拎起掃把,使勁的清掃著酒館的門口,好像要把這一身的力氣都用完。
阿來不在酒館中,出門采購去了,回到家中剛剛好到午飯時間,看到桌上就剩下三隻碗,看了看大家的神色,便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小九看著可口的飯菜,給大家盛好了飯,看著桌子的一麵空出了一人,片刻有些失落,又整理好情緒招呼大家“來吃飯。二姐,就我們三個吃,以後不用做這麼多菜了,”然後埋頭扒飯,“今日的菜色很可口啊,今日人少了,我就可以多吃一點了。”
阿來和湘湘什麼也沒有說,繼續吃飯,知道九思的離開讓小九很傷心,雖然九思話很少,但是幹活一直很賣力。其實也舍不得他離開,作為從很小錦衣玉食的皇子而言,九思的勤快,確實讓人刮目相看。
飯後,小九繼續躺到他的小院中,搖著搖椅,看著醫書,思緒飄得很遠很遠。
門口的籬笆門推響了聲音,也沒有打擾到小九的思緒。
有人走了進來,沒有說話,就定定的站在小九前麵,小九知道來人了,也不想睜開眼睛。
盛夏的風,注定少了溫柔,多了些燥熱與沉悶。下過雨後,空中都是青草和泥土的香味,爭先恐後的往鼻子裏鑽。
小九停住了搖椅,立起身來,看到九思 沉默的站在自己對麵。身上的舊衣不在,已經換上了錦衣華服。
小九說:“這衣服很配你。”
九思垂下了頭,小九繼續說道:“我試想過你要是穿上華服的樣子,我想應該會很好看,但是你看著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好看。”
九思眼中閃著的星光不再是九思的星光,而是凜的星光。
小九拍拍身邊的凳子示意九思坐下,自己繼續躺回躺椅上繼續搖。
九思就這樣盯著小九一直搖,等他搖困了睡著了,便悄悄離開。
之後的幾日,九思繼續來小院找小九,陪著他談天說地。總是在不知不覺中,天會漸漸暗下來。
小九有時問:“丹書國有幾個王子?”
“二個。”
“你是二皇子,還有一個便是你大哥咯,是同父同母的嗎?”
“不是,是我父王的其他妃子所生。”
“那你是以後的儲君嗎?”
“這,不知。”
“那你為什麼會成為質子?”
“嗯,因為二國分地二據,為怕一方權力過大,擴張勢力,然後吞並另一個國家。”
“那你這次回去,有沒有危險?”
“嗯,也許。”
“是你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怕你回去影響他的地位?搶皇位嗎?”
“嗯.”
“那你好好記住,以後多長個心眼,不要相信任何人,身邊的人都看重權力,你現在是皇子,大家都敬你畏你,一旦你哥哥稱帝,你要保全自己。”
“嗯”
“我是不是有些囉嗦,”小九無奈的笑笑,“你本來就生在帝王之家,可能比我看的透,其實大可不必我說這些。”
九思搖搖頭“我喜歡聽你說這些。”
“你現在住哪裏?什麼時候回丹書國?”
“住在明鏡苑,等這裏一切妥當,我再走。”
“嗯,我明天去看看你住的地方吧,”小九怕九思在這裏已經暴露身份,有些仇家會來尋仇。
“好”。
清早,小九便捧著一壇桃花釀,到了明鏡苑,敲門前,整理了一下衣服,怕自己的打扮和這官邸格格不入。
小九敲響了門,開門的是一個小斯,對著小九作揖道“是九公子嗎?快請進,殿下昨日已吩咐。”
小九有點受寵若驚,從未有人對自己如此禮貌客氣,愣愣的抱著手中的桃花釀,跟著小斯進了府中。
他環顧四周,看著明烈的陽光照在府邸的拱形門廊上,凸顯出府邸的古樸,整片府邸是磚紅色的石頭砌成的牆壁,門廊兩邊是一條石橋通往天井,綠色的植物枝繁葉茂,植物的形狀奇特,引人入勝。穿過天井,是一片池塘,池塘晶瑩剔透,裏麵是一群金色的魚,在水中遊來遊去,絲細的清流從池塘中流出,好似洗去了府邸的塵埃,給整座府邸增加了清新的氣息。
小九跟著小斯走進了內堂的花廳,九思端坐在主位上,小九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給九思行禮。
九思看到小九,急著從主位上下來,拉住小九的說“坐這,”拉著小九的手坐到了另一側的主位,“賜茶。”
小九看著眾多的仆人,侍奉在九思左右,才明白,自己的距離已經和他離的很遠。
仆人給小九端來了上好的碧螺春,這是皇家貢品,今日他這一介布衣 居然有幸品嚐一番。
九思看出了小九的不自在,摒去左右貼身侍女,拉著小九走到荷花亭中。
九思還是如同之前一樣打開酒,給小九和自己斟滿一杯,平時不甚酒力的他,拿起手中的桃花釀一飲而盡,猶猶豫豫的開了口“小九,我過七日後便要離開了。”
小九拿起酒杯的手,顫抖了一下“嗯,”勉強扯出一點微笑“那提前祝你一路順風。”
九思拉著小九,”過些時日我來接你。”
小九搖搖頭,躲開了九思的目光,笑笑道“往後,你身在朝中,居廟堂之高,勤政愛民即可。”
九思凝視著小九,眼眸中有濃烈的哀愁好似要把小九一同卷入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