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靜夜春山空(2 / 3)

九思一把扶住了小九,替他脫下了外衣,蓋上了暖和的被子。看著臉色發紅的小九,手背一測便知道已經發燒了。

阿來急忙去請了江郎中,江郎中慢條斯理的說“無礙,受風寒發燒了。”然後開了些藥,九思就去廚房煎藥去了。

九思端著一碗藥進來,扶起虛弱的小九,裹好被子,一口一口的喂進去。這藥很苦,小九皺著眉頭,吞咽,時不時停下來深呼一口氣。

喝完風寒藥,九思扶著小九慢慢躺下,小九額頭上滲出顆顆汗珠,九思拿著毛巾,細細的擦拭著,把毛巾敷在額頭上降溫。

九思盯著床上的小九,看著他緋紅的臉龐,緊緊地握著他的手。說來奇怪,小九在他眼中不同於尋常人,這雙眼睛似乎曾經在哪裏見過,但是時間久遠,記憶漸漸變得模糊,隻記得很親切。

九思摸著小九的頭發,舍不得的看著他,輕輕地說:“我不想離開。”

小九突然握緊了九思的,閉著眼睛呼喊道“娘,娘,別走,別走。”指甲深深地嵌進了九思的肉中。

九思輕輕地安撫,拍著小九的胸口,才讓他慢慢安靜下來。

小九眼角的淚滑落,眉間都是淡淡的憂傷。

九思一直安撫著小九直到他清醒過來。

“九思,你怎麼還在?”小九睜開眼,看著身邊的九思,燒退去了。

“照顧你”

小九低頭看到九思手上的傷痕,知道自己又做了那個噩夢,連忙對他說:“對不起,你怎麼不躲,我不是故意的。”

九思貼了貼額頭“退燒了。”

小九看著九思的微笑,心想,千千萬萬的人裏,你尋到我,我救於你。之後的生活你照顧我,也快到離開的時間了吧,如果我一直習慣你的照顧,你離開了,我怎麼辦?

不出幾日,小九又變的生龍活虎了,九思依然沉默寡言,酒館中阿來的身份證從小斯變成了姐夫,但是一切看上去還是和往日一樣。

自從成親後,阿來和二姐湘湘不再避諱著別人親熱,小日子過得順順利利,二姐也在努力成為合格的妻子。阿來呢,對二姐的寵愛,讓小九看的直喊齁人,兩人甜蜜的像雙生子。

漸漸地春日都快過去了,夏日的雨季也來了。

一陣雷響,傾盆的大雨從天而降,行人都如同群鳥哄散,酒館中沒人客人,小九坐在門口,看著大雨發呆。

二姐捧著一盒子,走到小九麵前,對他說“這給你?”

小九疑惑的接過來,打開一看,一塊巴掌大的玉佩,映入眼簾,拿在手中通體溫潤,上有雙龍盤旋爭大日之雕刻,而那枚太陽突出少許,上點紅漆,輕輕地撫摸上去,會發現那太陽竟然不是紅漆點,而是古玉本身那一處紅色,晶瑩剔透,很是漂亮。

“二姐,這。。。。。。”

二姐解開繩子,輕輕的掛在小九的脖子上,“這個是爹讓我在你16歲前給你的,應該是你自己之物。”

小九並不感覺意外,他一直覺得自己並不是文縣鎮之人,雖然丟失了十幾年的記憶,但是直覺告訴他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還有這封信,爹讓我給你,但是你16歲生日前不能打開。”

小九接過信,雖然很好奇,但是也要遵守爹的遺囑。

“放心二姐,我明白,”小九點了點頭,把信藏到了離心髒最近的地方,這是爹留給自己的信物。

兩人默默地盯著雨,越來越大,濺到了青石板上,濺起了一朵朵的水花。

一排軍隊整齊的跨進了瀟湘酒館,筆直威嚴,門口身著官服的將領威風凜凜從馬上胯下,配著刀劍,隨後也走進了酒館。

湘湘看到將軍走了進來,有些心驚膽戰,“不知道官爺駕到,有失遠迎,請問官爺有何吩咐。”

“此人是否見過”

將軍打開一副畫像,九思的樣子赫然在這紙上。

湘湘回頭看看小九,不知該如何作答。

小九走到前來,彎腰作揖,“大人,不曾見過。”小九想最後保護一次九思。

“放肆,我們接到密告,此人就在這酒館之中,老實交代否則杖斃”將軍眼神中透露中危險。

“來人拖下去,杖責。”將軍招呼手下,抓住了小九。

小九視死如歸,今日就算是被打死,隻要九思不想回去,自己必要保他一回。

“住手”在內堂的九思走出來,站到走到將軍麵前,“謝將軍,我的人你也敢動。”

謝將軍一看,確實是二皇子立刻下跪,開口道“殿下,末將知錯,為尋回你,末將隻能出此下策。”

九思輕輕地扶起跪在地上的小九,對著手下說“本王暫時不想回宮,你們回去複命吧。”

“這,國君已尋殿下多年,而且國君身體日益虛弱,需您回去主持大局”謝將軍說的言辭懇切。

九思扶著小九的手握的緊了些,看向小九的眼神,多了一些悲傷。

如今國君身體虛弱,九思作為丹書國的臣子,需為國君分憂,為國之根本做出犧牲。

看著九思的模樣,小九衝他笑笑,慢慢掰開九思的手,想說點什麼,可是往日伶牙俐齒的自己竟覺得口舌幹澀難以言語。他隻是繼續微笑看著他,讓自己看起來開心些。然後滿不在乎的衝他說“既然二皇子,需要為國分憂,應該早點動身,回去執政。”

小九轉身回到了內堂,湘湘呆呆著看這一幕。

九思在二排軍隊的護送下,坐上了馬車。

湘湘走了進去,挨著小九坐下,默默地看著門外的馬車離開。

湘湘呆呆地說:“這麼多年了,真舍不得,我也把他當家人了。”

小九強忍著淚意,“人散終有時,他本來也不屬於這裏,沒事的,他恢複身份可以為國家社稷做貢獻,何必躲在這小小的酒館中呢。”

湘湘看著雨依舊那麼大,“你說的對,他是龍,怎麼能縮在這酒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