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鍺氣炸了,一腳踹開了靠近自己的管家,捂著臉朝他氣急敗壞指揮道。
第一次被供人玩弄的小畜生反咬一口,陳鍺恨不能將眼前瘋狂逃竄的雪白的毛皮給活剝下來,給他的表妹做個手套。
“是是是……”
管家也從驚恐裏回神了來,立馬從地上躍起。
而後隨手拿起邊上另一條鞭子,凶狠瞪著那步履蹣跚逃跑的貓兒,操著袖子就去追趕秋秋。
秋秋知道被抓就完蛋了。
她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都不敢回頭,拚命往大門跑,憑借矯捷的身形,很快就要見到曙光了……
沈唯白,沈唯白你在哪裏?
第一次如此委屈驚恐,秋秋大大的貓瞳蓄滿了水霧,想念那個讓她具有安全感的愛人。
“啪——”
管家就在身後,三兩腳就要追到秋秋了,想著這小畜生傷了大少爺,揚著鞭子便是狠狠抽來。
感受到耳邊鞭子呼嘯而過的風聲,秋秋心頭顫了顫,下意識閉上了眼睛,心裏不由染上了幾分絕望。
倒不怕死亡,她隻是……
她還沒見到沈唯白回來。
她真的好不舍得沈唯白,舍得不就這麼離他而去……
“乖寶!”
想象中淩厲的鞭子並未觸碰到自己,秋秋反而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鼻尖是熟悉的清冽竹香。
這急促溫潤的嗓音怎麼這般熟悉?
秋秋顫顫著睜開眼睛,虛弱地抬著眸往上看,瞳孔裏倒映出那張清雋焦急的俊顏……
是沈唯白回來了。
他來接自己了!
“喵嗚~”
秋秋委屈得虛弱喵嗚了一聲,顫抖著用貓腦袋拱了拱沈唯白的手掌,仿若在撒嬌。
環抱著脆弱的小貓兒,看著她染血可憐的模樣,沈唯白心尖都在顫抖了。
他雙手捧著秋秋完全不敢用力,心疼蔓延得密密麻麻,滿眼都是秋秋淒慘的毛絨絨,呼吸都快一窒了。
離開的時候,他的乖寶還好好的,還活潑可愛,但現在……
“呦,新科狀元?你這算私闖府邸嗎?”
瞧著沈唯白低沉難受的氣壓,一旁捂著臉的陳鍺都覺得他受傷的地方不痛了。
他吊兒郎當睥睨著沈唯白,瞧著沈唯白身後跟著的幾名屬下,也完全不當一回事。
嗤,這人沒點腦子,敢闖縣令府?
也不過考了個狀元,還真以為他是什麼大人物了?
陳鍺鬆開捂著臉的手站直了些,好似高高在上,實際上那道深可見骨的血痕讓他有些滑稽。
“大…大少爺您別說了,我先給您上藥。”
人精管家相對胸無點墨的陳鍺要會察言觀色些,瞧著那幾個挺拔如鬆、氣質不凡的侍衛,再看了看沈唯白……
連下屬都這般精英,這人怕是已經是惹不起的存在了。
管家哆哆嗦嗦往前攔住陳鍺,企圖讓陳鍺少言兩句。
奈何陳鍺一直沒把沈唯白當回事兒,此刻看著管家這般低眉順目的模樣,頓時更火大了。
他抬眸瞧了眼被沈唯白護在懷裏的虛弱貓兒,頓時勾起唇角譏諷著道了句:“狀元大人,不過是個畜生罷了,瞧把你緊張的。”
這話一出,沈唯白猛地抬頭,冰冷的眼神看向陳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