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賢,你真要去遊學麼?”
“你應當明白你肩膀上的責任,我隻有你一個兒子,你必然是溫家的下一任家主。”
溫修賢低著頭,有些愧疚的說:“父親,我一直在溫家,所學所見不夠,擔不起溫家。”
“我原本以為我行,可是這段時間我很努力的去做了,我才發現我做不到。”
溫家主歎氣安慰:“修賢,那雪花鹽的事情,不僅你沒辦法解決,為父也沒有,你不必苛責自己。”
“我們溫家也不是隻靠鹽業立足的。”
溫家主話雖然這麼說,可實際上他們都明白,溫家失去了鹽業便徹底沒了經濟來源。
他們與其他世家不同,他們沒有大肆的圈地,沒有大肆插手其他行業。
甚至連被他們自己壟斷的鹽,他們也沒有賣高價。
這也是中州這麼發達的原因之一。
溫修賢沉默半晌後小聲說:“父親,溫家隱世吧!”
溫家主一愣,隨即勃然大怒,嗬斥道:“溫修賢!你學的是君子之道!你如今居然隻想著逃避!”
“隱世!你說的輕巧,偌大的溫家,如何隱世。”
“父親,我們別無他法,不是麼?”
“溫家的鹽礦,麵臨枯竭。”
“王家已滅,商家歸附,季家不過是秋後的螞蚱,我們溫家原本有機會的,可我們弄丟了。”
溫修賢的話說完,廳內一片嘩然!
“怎麼會!”
“不可能!那鹽礦規模那麼大!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修賢,你不能因為家主不讓你去遊學就危言聳聽啊!”
“他說的是真的。”
溫家主的聲音很淡,可卻重重的敲在了每一個人的心頭。
“諸位,我們溫家,已經靠那個鹽礦生活了幾百年了,挖完不過是早晚的事。”
大康境內少鹽,他們溫家祖宗僥幸得了一個鹽礦,從一個挑夫開始發家,成了延續幾百年的溫家。
“我就說,我們溫家應當早謀出路,前些年我們溫家勢大的時候,族老們提出入經營其他,家主總是不允。”
“如今可好!鹽挖完了,諾大的溫家,那麼多人,該怎麼活!”
“啪!”
溫家主一拍桌子,大聲道:“好了,溫家掌鹽已經足夠讓人忌憚,若是再沾染其他,能不能延續至今,都是個問題,你們還有何不滿!”
“修賢,隱世並非易事,為父會好好考慮,你要遊學,也行。”
“但必須留下溫家嫡係的血脈。”
“你妻子的人選為父已經替你物色好,城北霍家的嫡長女,你可有意見?”
溫修賢聞言不可置信的看向溫家主:“父親,你說過我的婚事由我自己做主的。”
“並非為父出爾反爾,你若獨自一人外出遊學出了什麼意外,那我溫家嫡係的血脈豈不是斷了?”
“你若有心儀的女子,為父也不逼你娶霍家女。”
溫修賢心中閃過一抹身影,露出苦笑:“兒子並無心儀的女子,父親您真了解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