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家主神色有些不自然,他自然是了解這個兒子的,君子端方,以他的性格,有了家室便不可能拋妻棄子去遊學。
所以才以留下血脈為條件。
季家。
自季無傷從海州歸來以後,整個季家都處於一種低壓狀態。
連仆人走路的腳步都不自覺放輕,這種低氣壓隨著海州被封鎖,壓得更低了。
三月末,季家每季度一次的族會,季無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彙報的人聲音也越來越小。
“比上個季度,收入降低了差不多一半,好啊!”
“一群廢物!”
“海州被封能影響到幾個錢,當我不知道麼?”
“說!怎麼回事!”
一名中年管事站出來小聲解釋:“是齊州出了問題。”
“我們的船主要是靠收運送費用和儲存費用,齊州新碼頭周圍修了一片倉庫,而且到府城的路也平坦,很多客商不願再走舊碼頭,都在新碼頭下船,將貨存在新碼頭。”
“另外在齊州采購絲麻布匹均要官府開證明,我們沒能拿到,所以絲麻生意也受到影響。”
“再加上幾大州之間的官道修整得越來越好,定船的人也少了。”
“種種原因下來,收入便少了近一半。”
那管事一說完季無傷臉上的表情更加陰沉。
“為何無人上報!”
那管事一哆嗦,連忙解釋:“我們報了的。”
“是麼?”
季無傷銳利的眼神打量著場內的人。
有幾人經不住打量,心虛的低下頭,季無傷冷笑一聲,吩咐道:“將季於之,季於方 季無恙三人帶出去。”
話音一落,立刻便有人上來將三人按倒。
“家主!救命啊!”
季於靜聞言,神色不自然的說:“傷兒啊,這事就算了吧,今天大族會,別弄得大家都不好看。”
“這事也是為父讓他們不要打擾你的 你那段時日心情不好,為父擔心你知道了氣著。”
季無傷看都沒看他,繼續說道:“還愣著做什麼,將人拉出去。”
等人出去了,季無傷才扭頭看向季於靜,平靜的說:“父親,您年紀大了,是時候讓兒子給您分憂了,這家主之位 ,便讓給兒子吧!”
“砰!”
“季無傷,你心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有沒有尊卑!”
“有沒有父親不清楚麼?父親若是要尋求認同感,可以去生六巷,尋我那好弟弟。”
季無傷語氣裏透著威脅,讓季於靜心頭一顫,忍不住問出聲:“你!你怎麼知道!”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不為,這麼簡單的道理,父親不明白麼?”
“父親若隻是養著也就罷了,一個野種,我還不屑於和他爭,可我的好父親啊!你尋那些名師大家是想做什麼呢?”
“想讓一個野種來和我爭權麼?”
季家主暴怒:“季無傷,那是你弟弟!你一口一個野種,成何體統!”
“嗬!來人,請我父親下去休息!”
數十部曲湧入,整個大廳一下子變得擁擠起來 ,把季家主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