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告發出的第三日,薑回便帶著劉誌高和安閑登上了城牆。
他們後麵則是由衙役押著的楊光等人,罪犯一個個戴著黑色的頭套,看不清麵目。
就在押著罪犯的衙役剛出城門的時候,周圍的一些百姓突然拔刀朝著那些衙役砍去。
那些衙役不是對手,竟然直接隱入人群跑路了。
一家豪華馬車上,季無傷透過窗戶看向外麵的鬧景,有些失望的收回視線。
是也他沒有看見那些被押著的罪犯瞬間扯下自己的頭套,抽出藏在衣服的武器,朝著那些佯裝成百姓的人殺去。
不過一刻鍾不到的功夫,那些人便已被全數緝拿。
“你們看!”
隨著一聲驚呼,眾人紛紛扭頭望去,隻見真正的罪犯這才被壓出來。
季無傷自然也聽見了動靜,看著被押出城的人,嘴角掛上了意味不明的笑意。
等衙役將嗯都押到位置以後突然有一老婦人驚呼:“兒啊!你怎麼被抓了!”
老婦人的話猶如一滴冷水滴進熱油中,一時間無數哭喊聲響起。
“我兒去做山匪都是被逼無奈啊!我們活不下去了啊!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怎麼知道我們的疾苦。”
“你們吃的穿的那樣不是我們的稅錢買的,我兒又不是主犯,怎麼就到了該死的地步了。”
“是啊!要不是被稅賦逼得吃不上飯,怎麼會去做山匪。”
“他們就算有罪,也是你們這些當官的逼得!”
……
這樣的聲音此起彼伏,原本義憤填膺的百姓都紛紛扭頭看向站在城牆上的薑回。
薑回示意,立即有人拿了喇叭上來。
語氣不善的問:“諸位鄉親,本官想問問,可有人知道朝廷收了多少種稅目?”
沒人搭話,薑回豎起兩個手指:“兩種,朝廷針對庶民隻收了兩種稅,人口稅和田稅。”
“加起來一共多少錢,本官想你們心中有數。”
她話音一落,下麵議論聲突然大了起來。
“不會吧!那我們交的稅都是誰讓交的?”
“是啊!交給誰了?”
“大人,可那些稅就是交給了縣令,交給了郡守府啊!說來說去還是你們收了那麼多稅啊!”
“對啊!”
“對啊!”
……
“諸位,你們所言不假,但你們是否想過一州郡守為何有這樣的權力,朝廷為何會給他們這樣的權力。”
“那是因為僅憑田稅和人口稅那點錢糧不足以支撐大康的正常運轉,但陛下仁慈不忍多收稅目,便讓各種郡守根據當地實際情況,增加適當的稅目。”
“然而海州偏遠,上任郡守為了中飽私囊,巧立稅目,現已被抄家滅族。”
“諸位可知,以大康的人口和土地,就算每畝地隻繳五斤糧食,也足夠我們邊疆的軍士吃上好幾年。”
“然而實際上每年的稅糧還不夠他們邊關軍士吃兩年,邊關更是常年缺糧,諸位可知為何!”
薑回說的聲情並茂,痛心疾首,眼角都泛出了淚光,似又想起來在邊關打仗還吃不飽的時候。
“誒,聽說郡守大人是戰場上殺出來的人,她說的肯定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