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從來不會因為出身輕看任何一個人,尤其是那種出身低還能走到高位的人。
薑回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或許她真能為自己解惑也說不定。
想到此,溫修賢站起身,對著薑回拱手道:“薑大人,在下有些問題,想請薑大人解惑。”
“請講。”
薑回放下了茶盞,做出一副傾聽的樣子,商琦見狀,一拍腦門:“哎呀!我父親交待我去我家商鋪取點東西,我怎麼給忘了。”
說著站起身向薑回辭行:“薑大人,今日是在下失禮了,來日再給大人賠罪!”
“無礙,商公子先去忙吧。”
商琦尷尬的笑了笑,往院門走去,薑回行的是女子禮儀,他總覺得有些違和,薑回倒是不知他心中所想。
她隻是覺得既然已經恢複了自己女兒身的身份,就要遵循這個時代女子的言行舉止,要改變也得慢慢來,潛移默化。
而不能一開始就不倫不類以女子之身,做男兒做派,這樣正常人隻會覺得她不懂禮節。
所以她從恢複女兒身那一刻起,在私下便開始用女子禮儀,至於官場上,大康有專用的官禮,自然是用官禮。
等商琦出了院門,溫修賢才緩緩開口問:“如何才能給溫家求一條生路,大人可以幫在下解惑麼?”
薑回沒有直接回答,她對溫修賢的印象其實還挺不錯的,這人是個才子,而且也有顆大度的心。
他寫的很多文章都對她的事情有幫助,不管對方是有意還是無意,她都稱這份情,
隻是沒想到今日他問的問題竟然那麼直白。
溫修賢見薑回沉默不語,心中有些難受,溫家傳承那麼多年,族中多得是聰明人,他們都能看見溫家在走向滅亡。
也明白毒瘤是什麼,可是為了維持表麵的和氣,為了維持百年世家的麵子,他們都當做沒看見不知道。
或者他們還抱著一絲僥幸,期盼著能有奇跡發生,他也是慌了神,他們整個家族都不能解決的問題,他竟然好意思說出來請教一個隻比他大一歲的人。
“抱歉,是在下莽撞了。”
“溫公子,其實你知道怎麼自救的,你和商琦是好友,商家的路擺在那兒,跟著走便是。”
溫修賢沉默,他們當然知道商家那條路可走,可是溫家的族人被捧著的時間太長了。
再加上地處中州,溫家大甚至有人認為中州才是大康的核心,溫家是大康隱形的朝堂。
“溫公子,本官勸你還是盡早回去與族人商量清楚,陛下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
“陛下在中州下船的目的,我就不信你們不知道,若是真惹怒了陛下,以武傳家,擁有數萬叛軍的王家尚且能在朝夕之間覆滅。”
“你們溫家,能抵擋住大康軍士的鐵騎麼?”
“就算天下文人都站在溫家這邊,可是曆史向來都是勝利者書寫的,文人傲骨,又能堅持多久呢?”
溫修賢臉色煞白,語氣頹然自嘲:“薑大人,不瞞你說,我父親,也就是溫家這一代的家主,被族中長老聯合囚禁了。”
“就連我父親身邊的人也被囚禁,事情的始末我一概不知,偌大的溫家,竟無人告訴我外麵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