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離這輩子一共五個兒子,前麵三個都死在沙場之上,老四殘了一手,傷了身子,沒有留下子嗣。
餘一個老五是個不學無術的,整日天南海北的浪蕩,但無論如何,這是遲家唯一健全的後輩,也不怪遲離會慌神。
但無論他有什麼苦衷,大康的利益不可損害,康帝直起身子,毫不留情的走出屋外,他已經給遲家留了最後的體麵,夠手下留情的了。
翌日,溫家。
溫修賢跪在一處精巧的院中,語氣憤恨:“二爺爺,父親何錯之有!他是溫家的家主!你們說囚禁就囚禁!你們把父親放在眼中了麼?把溫家的家主放在眼中了麼?”
“修賢啊!回去吧,不是二爺爺不幫你,實在是你父親違背族人的意願,被整個族會反對,大家怕你父親做出什麼錯事,才出此下策。”
溫修賢雙手緊握,眼底泛起猩紅,不再言語,起身往院外走去,溫如玉焦急的等在外麵,見他出來,湊上前焦急的問:“阿兄,怎麼樣了?”
溫修賢沒有搭話,直到走到一處偏僻的角落,才低聲說:“你去告訴母親,讓她收拾收拾,晚些我們一起去外祖家。”
說完便甩袖離去,隻是走到族地門口時還是被攔住了。
“公子,上麵吩咐了,現在外麵亂的緊,為了您的安危還是別出去的好。”
溫修賢一張溫潤的臉上露出了怒色,厲聲道:“怎麼,我要出去你們還敢攔我不成。”
守門的人陪著笑;“那倒不敢,小的們隻是提醒一下公子,也是為了公子的安危,想必公子也不會為了這點事情跟我們計較吧?”
溫修賢放在佩劍上的手用力,手背上青筋暴起,徑直出了族地。
他走後,一名守門人飛快的朝著族地內跑去。
而時的薑回才剛起床便收到了遲離自戕的消息,還在洗漱的手一頓,扭頭吩咐:“按照禮節,送一份喪禮過去吧!”
她還在養傷,不好出去,好在傷的是左邊,右手不受影響,不耽擱她寫字,於是她便靜下心來開始寫日後的發展規劃。
這一寫就是兩個多時辰,另一邊的溫修賢順利的出了族地,卻發現無處可去,漫無目的的在街上晃蕩。
他一直不能理解父親,為何放不下溫家,溫家那一大幫人,明顯沒有將他們父子放在眼裏。
就連他的母親作為家主的妻子,那便是溫家的主母,可是這麼多年了,他母親何時享受過當家主母的體麵。
商琦一探頭便看見了正在街上晃蕩的溫修賢,連忙招呼:“修賢!上來喝一杯麼?”
“修賢,你怎麼這個時候在街上溜達?”
溫修賢一言不發的坐在他對麵,一口氣給自己灌了三杯酒,才緩緩開口問:“你怎麼來中州了?”
商琦驚訝道:“來拜見陛下啊!你不知道嗎?”
“有人透露出消息,說陛下在中州接受世家拜見,我們商家雖然已經站在了陛下那邊,但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的。”
“這次來的是我父親,我隻是跟著過來見見世麵,看看能不能在陛下麵前露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