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商複一行人在峰回縣上了船時,雁西城方麵已經發現了他的消失。
西城府衙,下午。
天色晦暗,人間走風。
“什麼?找不到人了?”崔府尹怒道:“你們是幹什麼吃的?”
“大…大人,昨晚的盯梢,弟兄們可都是沒有絲毫大意啊,我親眼見著商複上了‘明月顧花舫’,他進了那個名妓岫枝的房裏,一直沒離開過,到深夜才閉的窗,我就在對麵從窗子裏盯著的,可,可是……”王捕頭也慌了。
“可是什麼?”看他支支吾吾起來,崔府尹皺了皺眉。
“可是在我去傳喚他時,從房裏出來的人卻不是他……”王捕頭一臉震驚。
“是誰?”
“是周記馬行的老板,兩人頗有相似之處。”
“人帶回來了嗎?”崔府尹已有怒氣從心底升起。
王捕頭道:“小的怎敢讓他走,已把兩人都帶回來了。”
“升堂!”崔府尹語氣格外嚴肅。
“將人帶上來。”王捕頭得了命令,朝堂外喊了一嗓子。
接著岫枝和周老板被一同帶上堂來。
當兩人被帶上來,崔府尹看到周老板的時候,心下便已差不多明白了這就是個金蟬脫殼的局,商複和周老板長得太像了,最明顯的區別,也隻是周老板的左臉那一塊淡青色胎記而已。
“歌女岫枝(草民周累)拜見大人。”
“昨晚你二人可是一直在舫上?”
“回大人,是的。”
“岫枝,我且問你,昨日商複可有找過你?”
“商公子自從昨日清晨離開,便再沒回來……他是我的貴客,包下我一個月的時間,在前日也已到期,晚上他還哄我說要續呢,唉,昨日卻是人也不見。”她聲音柔弱說得幽怨,似在為這貴公子的不告而別感到遺憾。
“周累,你昨天幾時去找的岫枝。”
周累回道:“回大人,草民昨天晚上去明月顧花舫,並不是特意去找哪個姑娘,隻是剛好岫枝姑娘有空閑,我也素來仰慕……”
“好了,隻要回答本府的問題就行了,不要多說其它。”崔府尹製止了他的長篇大論。
“請大人恕罪,是草民多話了。”周累欠身告罪。
“周累,本府問你,你可認識商複?”
“不認識。”
“是嗎?那可有人跟你講過你二人,長相頗有相似之處?”崔府尹的臉色陰沉如烏雲。
“昨日晚上岫枝姑娘說過這話,如今府尹大人也如此說,小民倒也想見見這位公子……”
崔府尹眯著眼道:“你兩人退下吧。”
“大人明察秋毫,小的(女)告辭。”
等兩人退下,崔府尹給王捕頭使了個眼色,後者出堂安排了一番,才再走進來。
“大人,這明顯是此二人協助商複逃逸,不如……”王捕頭建議先抓起來打一頓。
崔府尹沉吟著吩咐:“這是棄車保帥的棄子,無關緊要,現在最關鍵……這樣,商複現在屬於畏罪潛逃,府衙的牢裏那麼多青藤商會的人,一個認罪的都沒有嗎?找出那個參與商複此事的人,你再帶人去抄沒青藤商會的財產。”
“是,屬下這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