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複雖不是曹昇的基石，但兩者牽連甚深，曹昇如高者難觸，而此時的商複卻似乎成了下方的突破口。
胡堅也心知就算搞掉商複，也很難對曹昇造成致命打擊，可即便是讓曹昇惡心，他也要試一下。
況且，商複確實是在胡昭的對立麵，現在聯盟在即，鄭國又來從中阻撓，若坐實商複是鄭國間諜，周王就不會朝三暮四了。
一箭雙雕，何樂不為。
……
雁西酒樓。
“你走吧，離開周國。”曹昇滿臉的認真。
商複心有不甘而作故問道:“我又沒有犯禁，為何急著走？”
“你心裏一定明白，不管如何，你都將走入丞相府的視線，跟他們爭論真假沒有意義。”
商複沉默。
“你覺得宗室會保你嗎？”
“至少可以試一試，我的產業是我可以付出的代價。”
為了避免給當政者造成壓力，青藤商會大部分產業隱在暗處，可明麵上的產業也有七八處，皆日進鬥金。
曹昇走到門口:“你若被迫定罪，這些產業依然是他們的……你好好考慮一下，我先去一趟趙府。”說完出了門。
世上本就沒有萬無一失的把握，隻能盡力去避免失敗。
商複在雁西城雖有布置，卻也不能麵麵俱到，多處的產業雇人者甚眾，肯定不能保證每個人都忠心耿耿。
一旦有青藤商會的人出來指證，他將百口莫辯，他能預感到，一定會有人站出來指證。
……
曹昇已走了，去向趙春虎打聽情況，作為朋友，他希望商複至少能全身而退，他露了端倪，丞相府那邊遲早會有動作的。
現在隻希望趙春虎能緩一緩，不要讓胡昭那麼快知道這件事，如今的情況，不管商複是不是間諜，都必須是真的間諜，因為對胡昭而言，於大事有利。
虛構些所謂的證據，實在簡單。
……
曹昇先回家帶了曹橫一起到的趙府。
趙春虎對曹昇的到來表現出歡喜，看得出來是真心的，又或許是因為曹昇給他提了幾塊昂貴的布匹的原因。
曹橫提著禮物被人領下去了。
客廳裏，趙春虎給曹昇滿上了茶水，滿臉笑意道:“賢侄，近來在學院可還過得順心？”
曹昇笑道:“回伯父，還行，就是做學問有些無聊。”
趙春虎一聽曹昇這話，好為人師的屬性便被激活，對著年輕人好一陣勸慰數落。
兩人寒暄了一陣，曹昇直接切入正題道:“伯父，小侄此來是來向您打聽個事。”
趙春虎滿臉詫異道:“哦？賢侄要打聽什麼事？”
曹昇道:“就是，我那個同窗不是商複嘛？”
“商複？”趙春虎思索了一陣，恍然說道:“青藤商會的商複？”
曹昇道:“對對對，就是他。”
聞言，趙春虎變得嚴肅道:“你怎麼問起他來了？”
曹昇把抓到大理寺探子的事情坦白。
“這幫廢才，連個盯梢的小事都做不好。”趙春虎有些氣惱，心想關於探子的訓練要更加嚴格了:“你還是離他遠一點為好，切莫引火燒身，他的問題有點大。”
畢竟直係姻親，該勸還是得勸，就怕曹昇心裏沒有底，到時為事大所牽連。
趙春虎被漏進來的風，刺激的打了個冷顫起身把門給關緊，府外漆黑如墨，有鑽木的風發出呼呼聲。
是時冬風冷，與夜驅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