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蝸道:“然也。”
百裏紀和趙勳二人也是一副——這不廢話的表情。
商複拱手道:“那敢問夫子，豈不理應該是寸身為‘矮’，委矢當‘射’？隻是看這字麵好似顛倒一般，所以學生心中疑惑。”看了看眾人震驚的臉色接著道:“此二字，是否因為年代久遠，在流傳過程中被後人搞反了？”
宋蝸沉默不語，隻是死死盯著這張紙，仿佛要從這兩個字上麵看出些端倪。
“這……”百裏紀和趙勳，這兩個年輕人卻是不約而同的懵了。
商複道:“這幾天，學生為求證心中疑惑，也去查過一些古籍，卻發現這兩個字形演變並不大，雖然心中始終不解，但也有一些其他的猜想……”
聽到商複說到這，宋蝸放下手中的紙忙問道:“有何種猜想？”
商複道:“關於猜想便是這個‘矮’字了，書有記載古時部落男女皆是獵手……需外出為部落獵殺猛獸……所以學生就想，這個‘矮’字是不是女子身材不比男人高大的意思……又或者是說女獵手的地位要比男子獵手的地位低的意思……？”
百裏紀和趙勳對視一眼道:“這……好像也有道理……那這‘射’字呢？”
宋蝸陷入沉思道:“這解釋，也未嚐不可……”
商複道:“這‘射’字確實還沒有頭緒。”
宋蝸越想心中疑惑越深，也沒在意幾位學生的討論，想著想著忍不住就想走了。
商複拱手一拜道:“學生終究是才疏學淺，認知有限，隻是一時之妄想而已……夫子學究天人，學生希望您研究一下，到時好給學生解惑。”
宋蝸估計也沒聽清商複後麵說的什麼，隻顧一邊往外跑一邊道:“有問題你們自己先討論，我去查查古籍……”聲音由近至遠。
見宋夫子走了，商複如釋重負，那股如芒在背的感覺終於不見了。
“那二位先忙著，在下還有其他事情要去處理，趙兄，百裏兄，記得幫我保密。”商複說完便溜了。
……
出來的商複經過較場時，正看到出來透氣的曹昇在那射箭，一想到‘射’字嘴角便不自覺的露出些笑意。
忽然，他的注意力被一道剛剛走進較場的身影所吸引，商複自認在人群中也算搶眼，但是和這人比起來還是稍稍遜色。
那人的驚豔拽住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她是黑白中的鮮豔，是寂靜裏的回響。
“姚鴻現，她來這…”有人認得她。
她從兵器架上取下一把弓箭……
曹昇正專心瞄著靶心，沒有注意到她的到來，鬆開弓弦，手中箭矢便如電般飛射而去。
“嘭”
“咄”
耳朵裏出現了不和諧的聲音，再朝靶心看去，原來是曹昇的箭矢被另一支箭矢給擊碎了。
這是種挑釁。
曹昇側目看到那個人，是個很英氣的女子，但她不是太學院的學生，除了鄭國的學院，其他各國的學院裏通常沒有女子學生。
她腰間佩著柄如青似雪的細劍，一抹青帶束發，兩點翠玉釘耳，披著件青色的衣袍，裏麵襯著雪色的勁裝，看那颯爽身姿多矯健，恰分舉止無冗餘，這樣貌是臉如刀削，眉也似劍，眼底蘊流光，唇似薄幸郎，端得英氣非常。
她放下手中的弓箭，也向著曹昇看過來問道:“你就是那個曹昇？”
聲音雌雄難辨，卻讓人聽著很舒服。
曹昇道:“是，我就是那個曹昇。”
她將腰間細劍舉在身前，這是柄很好看的劍，劍骨纖長似美人腰細，色如淺青映雪還沐月光……
她那修長勻稱的手緩緩將劍出鞘幾分，淡淡道:“姚鴻現，劍名——月下美人，長三尺三寸，寬一指，請賜教……”
商複不禁感歎胡堅真是可以的，連表姐都找來當打手了，一件小事還搞得拖家帶口的，未免有點小題大做了……
人都有英雄情結，或許胡堅心裏的英雄便是姚鴻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