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身後的喊叫聲,張遼仍是從容立著,指揮部下有序的攻城,偷得閑時,方才回身叫道:“慌什麼!我等隻顧攻城,不準向後!”
報信的士兵吐了吐舌頭,不敢再語。心裏想著張遼將軍一向沉穩,少出奇險,這次他是拚死要先拿了此城才肯幹休麼?但他身為小校,唯有聽從的份。將軍將做什麼,他就得做什麼。將軍讓他上前,他當然也隻能一心向前,不再往後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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沮鵠領著人馬一路倉促而來,看看近了狐平關了,眼看著城上城下正進行著激烈的戰鬥,沮鵠終於是鬆了一口氣,轉而笑道:“張遼啊張遼。這下你可失算了吧,你一時未能偷下我狐平關,我現在領兵回來,就可以找你算賬呢!哈哈,現在你是前不能進,後有追兵,我看你還往哪裏逃!這次我卻要你有來無回!”他得意著,繼續催促著人馬,奔向狐平關來。
守衛在狐平關上的士兵雖則陸陸續續的來了**千人,但他們並沒有真正的將軍指揮。雖一時怒戰著,不過是以待將軍沮鵠的到來。及至看到遠處無數火把殺來,皆大歡喜,叫著:“將軍回城了將軍回城了!”
沮鵠人馬眼看就要臨近狐平關了,沮鵠卻有種不祥的預感籠罩著他。
攻城的人難道是聾子嗎?沒聾如何聽到身後援軍到了,居然連一眼都沒有人回頭看看?
若不是聾子,那就必定是瘋子。他們一定是以為隻要全力攻城,不用顧慮身後的一切,他們就可以打破城池了。
也許。他們並不是瘋子,真正的瘋子是他們的領兵將軍張遼。這個不怕死的人,居然不屑於身後的敵人,一心要先破城。再看他們!沮鵠鼻子一哼,到底不願多想,指揮人馬,大喊一聲:“殺!”
“殺!”
可惜沮鵠的一聲大喊被淹沒了。真正能夠讓人震耳欲聾的“殺”之一字,不是出自他口,而是出自早已埋伏在狐平關兩側的另一支伏兵,其他書友正在看:最新章節王爺,妾本紅妝。樂進的口裏。樂進料理完了長平關的事情,留下少數人馬駐守此關,然後跟隨張遼,一齊到了這裏。不過,他來時的人馬都隱藏了起來。真正的勢力,還在他這裏。兩邊同時俱起,共有五千人馬。從著兩邊山穀裏殺去,如裹餃子,將沮鵠的袁軍,裹在了裏麵。
“將軍,我們……我們好像又中了埋伏!”
自到此刻,沮鵠才算真正的明白過來,原來打一開始,自己就已經中了別人的圈套了,何止是現在。他在陣前兜了兩圈,一邊是重關狐平關,一邊是逃生的道路。繼續衝殺上去,未必能討得好處,別說這裏有一支伏兵,就算殺退伏兵,身後還有一支人馬,要想救狐平關隻怕非是易事。可若棄了此關不要,那麼賊兵占領此關後,進可攻打上黨,退可據守,可謂對上黨郡是最大的威脅。但若不走,隻怕戰死也未必能夠將敵擊退。沮鵠想到這裏,隻得望著狐平關長歎一聲,道:“罷罷罷!”立即喝道:“傳我軍令,全軍撤出!”
這撤字一出,軍心立即動搖,不待沮鵠約束,紛紛不戰自潰,向著後方亂竄,沮鵠止也止不住,沒奈何,帶了親信千人,朝著西麵而去。他隻剛走一半,兜頭又遇上了聞字的人馬。這次調虎離山計本來重在攻打狐平關,所以聞字帶領的人馬不多,不足三千人,但他還是一陣亂衝,將沮鵠留下的人馬衝亂後,立即帶兵前來,欲要跟張遼、樂進他們會合的。此刻半路遇上沮鵠,自然是大殺一陣。沮鵠不及接戰,自帶著人馬往前衝去。及至出圍,狼狽不堪,身邊也隻剩了不到三百餘騎,聞字也就舍他馬追,一路去了狐平關。
這沮鵠一陣大敗,奔逃數十裏,來到一跳河邊,不覺心情鬱悶,跳下馬來,仰天長歎。
後麵陸續跟上來的兩三百士兵,皆是人人負傷帶箭,麵容憔悴,可見脫生之不易。
沮鵠一路劇烈的運動,此刻早已觸動了手臂的創口,鮮血溢流著。旁邊士兵看著不忍,但又不懂醫術,隻得多有慰勸。沮鵠所受之箭乃是聞字的臂弩,短而精銳,直穿鎧甲,而沒入肉裏。他咬著牙齒,使力一拔,血噴三尺。沮鵠終是抵抗不了劇痛,箭一拔出,人當即是大叫一聲,痛暈了過去。他旁邊士兵一陣慌亂,圍上去,將沮鵠抱起,卻是闔上了雙眼,都道將軍死了,不覺慌亂了起來。但一人查其鼻息,方知沒有死,告訴眾士兵,眾士兵這才放下心來。
“將軍傷口血流得太多,我們還是先止了他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