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著牆坐在地上,腳邊放著破布一層層捆起來的搖光,陽光透過窗戶的薄紙照在我的身上,很暖。這小小的房間隻有一扇窗戶,陽光照進來時也隻有一處光亮。可是就是這個小房間裏擠著二十多個男人,穿著清一色玄色服裝,這些服裝都極其寬大,與其說是穿著倒不如說是套著更為恰當。對於這些人來說這扇小小的窗不如消失。離我和舒忻最近的是一個大漢,那大漢穿著黑色的打著補丁的農家衣服,兩條極濃的眉毛,麵目粗獷,閉著眼睛就地打坐。倒是與其他人不同,我正想仔細打量這人,手肘被人碰了碰。
“你的內力恢複了沒有?”坐在我旁邊的舒忻用手肘碰碰我忽然問道。
我轉過頭,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你說呢?!要是恢複了我會在這兒呆著?!”聽我如此一說舒忻笑了起來,消瘦,麵色蒼白,他的眼皮薄薄,鼻翼也是薄的,連嘴唇也是薄薄的,看上去像是月光下未成形的薄劍,笑容幹淨中帶著一點點的邪肆和霸氣,又像是星光點綴的精致彎刀。我愣了一下,本來滿腹的火氣慢慢消失,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果然無論男女,隻要長得好看都對我頗具殺傷力,我倒黴就倒黴在自我下山碰到的男女隨便拎一個出來都是風華絕代。
舒忻笑了一陣道:“你是笨蛋嗎?”語氣沒有絲毫感激,極為不屑。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剛才還在笑的人,氣不打一處來:“你想想清楚,如果不是為了救你,我會到如此地步。”呃,雖然最後被抓過來是因為那個神秘的人,但是那黑衣人明顯是救風金燕的同時順便抓了我,沒有這小子我就碰不到風金燕,也就不用聽隔壁風金燕的呻吟聲,看著對麵一幫形容猥瑣的男人群體發qing。
舒忻背靠在牆上,屈著一條腿,手搭在膝蓋上,眯著眼道:“你不來救,我自由辦法出去,你這樣不知天高地厚自以為是的臭……自己都保不住還想救我!”
舒忻看起來又痞又賴,竟不是初次見他時的蠻橫,也不是他在舒娘麵前的乖巧。我心裏一驚,覺得舒忻根本不像一個十二歲的少年,這感覺讓人十分別扭,我說:“等你做到再說這些話也不遲,你現在說這些除了讓我覺得你幼稚還是幼稚。”
我原以為按照舒忻的少爺脾氣必定會發脾氣,卻不想舒忻又低聲笑起來:“麻煩就是麻煩,尤其像你這種女人,蠢死了。”
我怒上心頭,忍不住喝道:“若是覺得我蠢,你要是有本事,救我出去啊!”我的喝聲一大,房間的陰暗處出來幾聲悶哼一聲,我頓時住了口,忍不住啐了一口,憤憤不平地坐了下來。
舒忻笑道:“說你是笨蛋,你就越來越笨了。”
“小鬼,你最好以後不要讓我見到你,見到你一次我就打你一次,你娘不會教訓你,我就代她教訓教訓你。”
我話音剛落就聽門吱嘎一聲響,進來兩個低著頭的小廝,那兩個小廝走到我和舒忻旁邊。我一愣,舒忻一聲不吭地站了起來跟著那兩個小廝向外走去。我也跟著連忙站了起來,拉住舒忻的手臂。兩個小廝抬頭看了我一眼,默許一般不說話,我在舒忻的嗤之以鼻的聲音中拾起搖光,走了出去,身後的房間的人全都不說話,仿佛門自始至終都沒有開過。
兩個小廝領著我和舒忻出了房門,卻沒走出院子,隔壁的門打開,兩個站在門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疑惑地跟著舒忻走進房間。
房間中央有一張巨大的床,掛著層層疊疊的粉紅色帳幔,房間裏全是zuo愛後*的味道,我和舒忻前腳剛進了房間,門就被關上了,落了鎖。
風金燕的聲音從床上傳來:“丫頭,想學我的床上功夫?”
我道:“你吃飯的家夥還是留著自己用,到底有什麼事?”
風金燕嬌笑著,粉紅色的帳幔中伸出一條白皙的玉臂,春蔥一般的手招了招,我正在疑惑,身邊的舒忻竟步履從容地向帳幔裏走去,伸手一把扣住舒忻的肩膀。風金燕道:“丫頭,你怎麼這樣不解風情?”
我冷笑一聲道:“此話怎講,你都可以做人家奶奶了,老牛吃嫩草也得有個限度。”
手一下被舒忻打開,舒忻漫不經心道:“這等事你也要管?!”
我一把扯住舒心的袖子:“你這破小孩,你以為我想管啊!你他媽說得能救自己就是自己上chuang,你還真是忍辱負重啊!風金燕你放了他改天我找一百個小倌送給你。”
風金燕笑道:“你找的著嗎?這樣的極品我風金燕若是放了,日後豈不是給人笑話,再說我願意放,人家願意不願意還不知道呢?”
舒忻立馬接道:“我自然是願意的。”
我氣得話都說不出來,身體直發抖,隻得緊緊拽著舒忻的衣袖。我緊盯著舒忻,偏偏他一眼都不看我,我心裏一急正要說話,舒忻一抬手,竟是點了我的穴。
舒忻向著那床走了過去,風金燕一直在笑。等到舒忻進了層層帳幔,我已經嘔得簡直要吐出血來。心裏一陣陣著急,以我對舒忻的了解,他那樣傲氣的人自然不會真的為了所謂的自由而這樣做,可是即使是一時的權宜之計,舒忻傷了風金燕,傷了那些小廝,那黑衣人又豈能放我們走。帳幔內傳出風金燕的呻吟聲和笑罵聲,房間裏和我的心裏都是一片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