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矮幾旁邊,油燈微弱的火光慢慢鋪陳開來,帳篷的簾子上投著外麵守衛的士兵的影子。
手中的古錢穗子金銀線相交,摸著穗子上簡單的花紋,雖然看起來和自己當初編織的並沒有什麼不同,但是卻精致的多,好不容易從石扶風搶回來的穗子卻不是自己當初編織的。
“這是什麼?”完顏琅邪放下手中的兵書,抬起頭看著我。
“穗子,很可愛的東西,跟繡花兒一樣,扇子上也墜穗子,煙荷包上也墜穗子,水煙袋上也墜穗子,床上帳勾兒上墜穗子,江湖上有些瀟灑風liu的少年的劍上也墜著穗子。”我答道,穗子是個好東西啊。
“你編的?”手中的穗子被一把奪過,完顏琅邪站在我的旁邊,拿著穗子仔細打量。
“算是吧。”當初是我編的,隻不過現在的成品被人改了。
完顏琅邪坐下來,晃著手中的穗子道,“女子定情的一般不是荷包嗎?”
我點頭,閨中女子針針線線巧手來繡的荷包。
“不過這穗子本將軍也收了。”
呃,這穗子沒說是編給你的吧,而且這樣的穗子能掛在哪呢,掛在哪好像都體現不出它的金光燦燦吧。
完顏琅邪看著我,眼睛中閃現著戲謔的光,“這穗子我就勉強收著,下次送給我的花樣就用你們景國的並蒂蓮吧。”
“並蒂蓮?我,我編不出來。”我吞吞吐吐道,不但編不出來而且也不想嚐試那樣的花樣。
“學,睡覺吧。”完顏琅邪收起穗子,脫了外衣就上了床,我不由得目瞪口呆。
“上來。”
磨磨蹭蹭得吹滅了油燈,平玉衡都兵臨狼山了,他難道不用思考一下如何對敵嗎?簾外的火光透過簾子,我低頭脫下繡花鞋,赤著腳,從床尾處爬上了床,掀開被子小心得蜷進去,背對著完顏琅邪。
腰間多了一條手臂,我的呼吸一窒,背後的完顏琅邪幽幽道,“你睡覺喜歡穿著夾襖?”
“是啊,嗬嗬。”
“脫掉!本將軍討厭摟著一頭豬。”
呃,你才是豬呢,要是你能保證不碰我,我用得著晚上穿著夾襖睡覺,用得著提心吊膽,用得著憋屈得睡覺跟僵屍似的。完顏琅邪收回手,我爬了起來,脫下夾襖,正準備躺下,又聽到,“麵對著我。”
剛躺下,完顏琅邪就湊了過來,摟著我的腰,頭往我的胸前埋了過來。
“手拿開。”
我的雙手交叉著放在胸前,完顏琅邪的頭正好抵著我的手臂。
“拿開。”
我滿腹怨氣得將手從胸前離開,完顏琅邪的頭就放入了我的懷裏,犧牲大了,隻差沒有XXOO了。
完顏琅邪手搭在我的腰間,頭埋在我的胸前,長長的發絲貼在我的脖頸,冰涼的滑下來,手不得已得隻好放在完顏琅邪的背上,也並不知過了多久,他的氣息很快平穩下來。睜著眼睛看著窗外,外麵沒有月光,夜靜悄悄得無端讓人覺得壓抑,閉上眼,放鬆身體,明天也許就有其他事情要處理了。
天光微亮,外麵傳來軍隊集合的號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