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也許可悲的人是我。
“嗯,我知道,我會幫你的。”我看著一隻不說話的白蘭,恍若看見了自己滿臉平靜將這個女子推向漩渦。
出了蘇紈繡的廂房,白蘭站在身後幾步遠。
“明天散布消息洪鎮女大夫蘇紈繡精通藥理,妙手可回春。”我沉著聲音說道,“紈繡家院子裏出現士兵的屍體,已經不能用了,另外布置院子。確定完顏琅邪的意思後派人假裝刺殺紈繡,不過要是真傷了她,你自己看著辦。”
完顏琅邪疑心太重,必須讓紈繡完全得到他的信任。
“知道,我會吩咐下去。”白蘭回道。
“你自己也小心,今天城裏的警戒又加強了,處理好蘇紈繡的事你隱入暗處。還有現在派人和平玉衡聯係上,這場戰是朝廷的。”
“你自己呢。”白蘭的聲音從後麵傳來,到耳邊時仿佛都要被風吹散了,變成了小聲得呢喃。
“花魁大賽的事我自己會注意的,等我到了軍營我會和你聯係的,你別擔心。”我轉過身走到白蘭的身邊笑著說道,不喜歡白蘭擔心的樣子,她應該是刁鑽古怪的,和我一起捉弄各大幫派的白蘭。
“答應我,你會好好的。”白蘭看著我,雙眼如星子,灼灼發光。
“那是當然,我還要將流惑教發展成江湖最大的幫派。”這個可是我的終極目標,隻是自己和白蘭的,這場戰爭結束了,我就會脫身而出,想到這兒,我不禁覺得也許自己將事情想得太灰暗了。
“嗯,記得就好。”白蘭點點頭,一直看著我。本來很深情的目光結果看得我全身發寒,大家都是女人啊。
“白蘭,有你這麼看人的嗎?看得我……”我轉過身,邊走邊雙手擦著自己的身子。腳步越走越快,因為身後的白蘭的氣息越來越重,恐怕那個火爆脾氣又要發作了,快跑啊。
“白蘭,我回去了,你別送了。”說完,趕緊飛過院子,向著紅韻樓的方向奔去。頭都不敢回,耳朵的深處還是白蘭那一聲陰森森的,無線回蕩的“司馬青穹……”。
“篤---咣咣咣”隔街的打更聲在深夜顯得極為響亮,已是三更天了,必須馬上回去,五更天南兒就要叫我起來了,得抓緊時間回去睡覺。再這樣下去,恐怕花魁大賽一上場,就我這掩不住的一臉菜色,還沒表演就要被刷下來了。
小心避過來尋歡的恩客,穿過院子向著東樓而去。走過拐角處的花叢時,發現院子人工湖上的平時無人的方亭上的竟點了四盞大紅燈籠,紅色的影子倒映在水中,晃晃蕩蕩倒像是京都的秦河畔的風貌。
“今夕何夕兮,錦鯉水中遊。
今夕何日兮,得與君同亭。
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
心幾悅而不絕,得於君而歌……”
嗓音甜而不膩,在西北的風中空靈清澈。身穿綢裙的女子在亭中翩翩而舞,舞姿蹁躚如蝶如夢。男子背對著我,錦衣華服,這邊疆小鎮早已被完顏琅邪攻陷,景朝的官兵已經退出,也不知這身穿景朝服裝的是何人。風liu浪子,這麼晚,天這麼冷跑到這找情調,你找情調就算了,還擋著我回樓的路。那女子輕舞時不時湊到男子懷中嚐一口酒,男子輕輕而笑,一點也沒有回去的跡象,可憐我這剛回來的人在花叢裏冷得不行,還是得趕緊回去。
想到這兒,我從隱蔽的花叢中走了出來,借著燈光的掩護準備正大光明得穿過院子,晚上總有小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