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沉香木床上,靜靜安睡著一名女子,身著白色中衣,肌膚白皙似冷瓷,細密纖長的羽睫輕顫,眉頭輕蹙,眉宇間痛苦盡顯,嘴唇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呼吸極輕,好似下一秒就要消散。

突然,許清梨睫毛輕顫,緩緩睜開了眼。

“秋棠,你可總算醒了,你快要擔心死我了!”身著粉色宮裝的女子看到許清梨清醒,猛地抱住了她,話語間滿是擔憂與關切。

“唉呀,春桃,你看,我這不是沒事嗎,”許清梨拍了拍春桃的背,輕聲安慰道。

“嗚嗚,還好你沒事,你不知道,我與娘娘剛準備去給皇後娘娘請安,就看到你倒在了殿門口,毫無生氣,快把我和娘娘嚇死了,你怎麼啦,你去哪兒了,你昨日不是去幫娘娘拿點心去了,怎麼今日才回來,還有你這一身傷是怎麼來的啊?”春桃放開許清梨,焦急地問道。

“你一下子問這麼多問題,叫我怎麼回答?”,許清梨拍了拍春桃的手,剛準備回話,看見殿門口走進一抹鵝黃色的身影,轉而改口道,“沒什麼,不過是雪天路滑,夜間看不太清路,摔了幾跤罷了,沒大礙。”

“真的嗎,你沒事就好,嗚嗚,我,我還以為……”

“是嗎?秋棠,你騙得了春桃,可騙不了我,你身上的傷到底是如何來的,你我都心知肚明。”一抹聲音從殿門口傳來。

許清梨抬頭望去,隻見一名女子緩緩走入,她身著淡黃色繡著銀絲的碧霞羅,下墜煙粉色縷金百蝶穿花雲緞裙,繡工及其精致,裙上用同色係的珠玉點綴,隨步子搖擺間,宛如月光乍泄。臉蛋嬌媚如月,麵若芙蓉,薄施粉黛,萬縷青絲挽成淩雲髻,發間斜插金海棠珠花步搖,腕上環著精致的藍玉鐲子,行走間環佩叮當,襯得整個人靈動活潑。抬頭對視之際,美眸顧盼生輝,眼波流轉,紅唇間漾著一抹清淺的笑。

好一個美女子!

這便是如今宮中最得聖上恩寵的純妃蘇念,其父親乃是掌管財政事宜的戶部尚書,兄長乃是由聖上破格提拔的戶部侍郎,父兄都十分被看重,深受聖上青睞。

“身子好些了嗎,我叫太醫來看過了,給你的傷口上好藥了,順道去給你煎了驅寒的湯藥,趁熱喝了吧,”蘇念走到床前,把湯藥遞給許清梨。

許清梨接過湯藥一飲而盡,“多謝娘娘體恤,已無大礙了。”

許清梨把空碗放到了一旁的托盤上,環視一圈,突然意識到,自己正坐在純妃娘娘的床上。

她猛地站起身來,腦中一片眩暈,向前倒去,蘇念一把將她扶住。“怎麼了,可是身子還有些虛弱?”蘇念焦急地問道。

“奴婢不是有意要髒了娘娘的榻,還請娘娘責罰。”許清梨連忙跪下。

“哎呀,現在就不要在意這些了,你身子要緊,來來來,好生坐著。”蘇念一把抓住許清梨,扶著她坐到床上。

”你們都先下去吧,”蘇念擺了擺手,看向許清梨,輕拍著她的手,“你我何必在意這些虛禮?秋棠,雖然你在我身邊不久,但我能看得到你的忠心,你和春桃,我是真心把你們當作姐妹的,從前在府中便是如此,你性子溫和,不爭不搶,如今你陪同我入了宮,你更是無依無靠,更應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