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因為各人知道的秘密,雖略有不同,但許多地方是一樣的。
要說他劉房開,是此次秘密會議的主持,還是因為他是贇哥的兄弟,決非常人可比。
當然,找來的這些人,都和他一樣,個個都犀利,且是同誌。
先看這鄭譯(公元540年-591年),字正義,滎陽開封,即今河南開封市人。
其雖為和宣皇帝一起胡搞的近侍奸臣,卻起了個“正義”的字號,把壞事幹得“正義”,卻正是幹眼下這件事所需要的。
不過,鄭正義同誌,的確是個有本事的人。
首先是他不一般的經曆:其早年小小年紀,就投身到火熱的軍閥戰爭事業中,而且因為純屬偶然的機會,竟與後來的重要人物,隋太祖楊忠有了瓜葛,這是他成為股東的第一層原因。
另一層原因是,其做官時,又是跟隨本朝一代英主周武帝的,從給事中士做起,後來成為銀青光祿大夫,兼左侍上士。
這給事中雖然隻相當於北周時的三命小官,卻常侍從皇帝左右,還搞些收發工作,但卻可以在皇帝麵前發一些小言,因為此官同時負有監察之責。
官不大,卻靠近領導,所以天天有進步,後來升任職掌言議,加銀章紫綬的六命大夫,成為以左為重的左侍之上士。
而到了贇哥做皇帝時,官為內史上大夫,官階為正六命,負責典章法令編修撰擬、記載、翻譯、繕寫等工作,但該內史上大夫卻同時位尊為“沛國公”,雖非百官之首的“三公”(太師、太傅、太保),卻是尊貴與三公相等的爵爺。
除了上述這些外,還有第三層原因是:這位鄭公爵,性輕險,即其有雙重性格,即輕狂,又奸險,與劉房開誌趣相投。
不要小看這方麵的因素,這往往是二人共謀的必要基礎。
再看後麵的幾位——
禦史大夫柳裘。
這人為官的原則,是東邊不亮西邊亮。
柳大夫曾做過齊國和梁國的舊臣,卻在後來認清形勢,棄暗投明,在本朝任職東宮,接近太子,所以,贇哥成為周宣帝時,享受儀同三司的部長待遇,後又進爵為公,可見此人在為官之道方麵的本事。
這夥人中,來曆不明者,是這內史大夫韋?。
韋?,京兆人氏,也就是首都長安即現在西安市郊區人。
因為參加此次股東會,定下了後來搞房開的大政方針有功,被新房東,加官上柱國,相當於軍隊的掛名元帥。
這官雖為虛職,卻可以不幹事而領取國家幹部最高級別的工資,說明功勞確實大。
此人後又封普安郡公,而普安郡,大體位於現在的四川劍閣、梓潼等地,成為一方諸候。
不過,值得奇怪的是,史書上除了以上情況,別無其它,雖然知道此人曾經住在首都郊區,卻顯然是有些來曆不明。
然而從後來對他的封賞來看,其當時所起作用應該很大,不是配菜。
他到是很象是從始至終,就是為這次股東會,有備而來的,讓人想起臥底之類的,看來是自古就有的。
除此以外,還有禦正大夫皇甫績。
要說這皇甫績,該股東從小就熟讀經史書籍,以博學聞名天下,還救過太子一命,是威震四方的北周名將韋孝寬的外孫,可謂是壓秤的一大坨。
由此可見,這五位中,有來曆不明者,如韋?;
有因為份量足,而被請來壓秤的,如皇甫績;
再有就是一肚子陰謀的高手鄭譯和柳裘。
不過,他們能走到一起,都是因為對自己有一個共同的自我評價:叫做“俊傑”,這是一個關於“識時務者”們的專屬名詞。
而所謂時務,也就是眼下的當務之急。
而這當務之急,實際上就是要解決兩個人的事。
解決不是要“解決”掉的意思,而是說把這兩個人的事辦好了,一切都會好的,並且由此開始,可以步入前途光明的大道。
這第一個人,是皇帝,周靜帝宇文衍,後改名宇文闡(公元573年—581年)。
就在這五位股東開會的時候,此時靜皇帝現正在宮廷中那層層大門後的最後一道門,叫露門的後麵,中央官辦學校(入學者都是高幹子弟)的校舍中,已熬了好幾天夜,而且應該是眼睛紅腫,時不時要以淚洗麵。
也許各位沒有注意到,先前所說的那位大限將臨的宣皇帝,與這裏所說的靜皇帝,同時出現在北周人民的頭頂上,是不是搞錯了?
有道是天無二日,地上也不會有兩個皇帝(當然,如果出了這個國家的大門,就會進入另一個皇帝的皇土,當時天下有好幾個皇帝。)
但是,這是事實,隻不過那位宣皇帝,為了以示區別,在皇帝稱號前加了兩個字,自封天元皇帝,且一反傳統,不再自稱為“朕”,而是自稱為“天”,也就是取天為老大的意思。
當然,這個稱謂要是真說起話來,是有些別扭的。比如說“我要告訴你們-----”,變成了“天要告訴你們-----”這樣的話,確實不象是人話。
不過,象這樣的搞法,也的確可稱得上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發明創造。
宣皇帝這樣做,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至少在現在,讓五位股東所擔心的大事,並不象曆朝曆代那樣,每逢此時,便會進入國家的緊急狀態。
因為通常在此時,讓這幫大臣們最忙活的事,即有關新皇帝的人選和即位,早已在此之前經辦過了。
那位已登大位的靜皇帝,就在隔壁幾間的屋子呆著,所以不用再忙活。
而這皇帝靜,此時才九歲。
這麼小就當皇帝,這到也沒有什麼稀奇,還有比這小得多的,比皇帝靜早幾百年前,東漢時的殤帝(劉隆),生下來隻有100多天就當皇帝了。
那麼,這五位股東開會的內容,與新皇帝繼位大事無關,也不會是有關於周天元皇帝宣下葬的事,又會是什麼事呢?
是與有關的房開的事。
因此麵而討論的結論是:飯要一囗囗吃,事情隻能分成兩次辦。
這個可以說是從實際出發的計劃,與眼下的麵臨的情況有關。
對這個計劃的最大貢獻者,有可能就是劉房開。
理由是:他在選舉公司董事長時說的那句話,透露出當時會議的情況。
而革命之所以要分兩步走,與周天元的偉大創舉,對此事所設置的障礙有關。
——也許周天元早就覺察到有一個針對他和他的皇位的奪權計劃,將要開始或已經開始,所以還是有兩個皇帝保險。
周天元自己當皇帝,同時讓他的兒子也當皇帝,被後來的許多人釋明,是因為周天元為了有時間,和他那些抱括後媽在內的女人們整天胡搞,還因為他嗜酒如命,常常喝得不省人事,沒工夫,也沒興趣當皇帝。
其實,這個說法,經查實,周天元本人沒說,是別人替他說的,其可信度並不高。
而周天元曾經感覺到危險的存在,到是確有其事。
隻不過,他是把目標鎖定在我們下麵就要說起的這位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