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升從休息頻率判斷,猿群早晚各外出一次覓食。
細細傾聽帶路猿的吼叫聲,並不是每次全是猿王帶隊,有幾次竟然聽到了小汪的聲音。
從它的吼叫聲中,齊升感覺自己的朋友又長大了不少。
齊升的背心完全破爛,隻好半裸著身體,破背心撕開做了綁腿。褲子襤褸異常沒有辦法縫補,最後索性不去理會。
現在的齊升完全是原始人的打扮,頭發蓬鬆糾結,蓬亂無比,經常散發出奇怪的味道;曬脫數次的皮膚黝黑發亮,上麵抹了一層泥漿和果汁,層層疊加狀如梯田;下身穿著破爛的褲頭,外麵歪歪扭扭地套著一件自製的藤草短裙,鋪開草裙就是一個簡陋的坐墊;腳上的鞋子早已經被淘氣的小猿玩的不知去向,裸著腳板,腳底已經有了厚厚繭子。
齊升的怪異皮膚和舉止在猿群裏格格不入。
起初畏於猿王的威風,齊升過了段平靜生活。後來猿群逐漸開始欺生,總有幾隻年輕的白猿趁小汪和猿王不在,湊過來搶奪他的食物和衣物。
起初齊升克製不動,頑猿你撓一把我推一下,他不吭氣,被奪了食物也不聲張,隻是努力記憶欺負自己白猿的聲音和體味,保持低調做人的本色。
眾猿見齊升軟弱,越發起哄。不僅齊升手中食物總是被搶,而且隻要小汪和高大白猿不在身邊,齊升就沒有辦法采集果子,隻要一動,毛茸茸的大手便劈手奪過,緊接著身上就要挨幾記無影腳和迷蹤拳,更有甚者,齊升幾次險些被推倒,跌出樹下。
隻有等到其他白猿吃完,才能輪到齊升進食,可惜剩下的歪瓜裂棗,不是蟲眼密布,就是酸澀難吃,無法下咽。
經常側耳傾聽,齊升發現群猿等級森嚴,進食玩樂洗澡等集體活動,必須老大優先,如有違反,眾猿群起攻之,豪不含糊。
猿王吃飽喝足,接下來輪到體型和氣息僅次於猿王的少數幾頭雄性大猿,估計是猿王下麵的高管,其中就有總是帶著齊升奔跑的那頭高大白猿。
它們進食類似於猿王,但是聲音不像猿王那樣張揚,每次吃幾口要大吼幾聲。
緊接著進食的是其他年輕公猿以及拖兒帶女的的母猿,因為每次總是這部分最吵,聲音尖利,小猴興奮的吱吱聲四處響起,為了一點東西就你爭我鬥,吵鬧不休,興奮不已。
輪到齊升了,身邊總是伴著吭哧吭哧的老猿行動的聲音,如同老人一樣,它們渾身散發著一股說不清的味道。
與其他白猿相比,行動明顯遲緩,吼叫聲也比較蒼老,夾雜著病猿或孤猿淒慘的吼聲。
猿王收留了齊升,小汪是他最好的朋友,齊升每每念及,總是習慣把人類的恭良謙讓放在首位,對於一些挑釁和欺壓,並不反擊。
物極必反,事情總有變化。
齊升為了集中精力練功,後來就找小汪商量,白天留在群猿夜宿的樹木上看家,夜晚群猿返回,小汪給齊升帶些果子和昆蟲做食物。
盡管飲食減少,但是齊升因為練功的原因,並不是十分**,每晚一枝果子足矣。
一次群猿返回較晚,聽群猿的聲音,貌似猿王沒有回來,不知何故。眾猿心思就有些活泛。
小汪照例給齊升帶回些果子,鬆鬆垮垮的掛在一根果枝上。
幾頭健壯年輕的白猿平時猿王鎮場,均收斂言行,不敢放肆,但是今天明顯有些異常,齊升聽到至少有三頭白猿向自己和小汪不懷好意地奔來。
小汪見狀吱吱哇哇大叫,提醒齊升抓緊把果子收好。
齊升聽到平時總是帶著自己的那頭高大白猿大吼了一聲,立刻有兩隻聲音不次於它的白猿迎去,片刻一陣憤怒的吼叫和廝打聲音傳來,混合夾雜著肌肉相搏的砰呯聲和利爪撕撓的吱嘎聲,周圍群猿鼓噪,估計在看熱鬧。
齊升知覺身邊樹幹一沉,躍來一隻胖大的白猿,氣息凶猛,吼叫渾厚,抬手一爪向小汪頭上抓去。
小汪早已不是昔日小猴,但是和胖猿相比明顯還有差距。不知道是為了保護齊升,還是為了維護阿哥的尊嚴,小汪不顧體型的差距,勇敢的迎來上去,兩猿撕扯著怒吼著,鬥成一團。
齊升聽的心焦,因為旁邊樹葉翻飛,每每總是小汪的慘叫傳來,那頭胖猿臂長腿粗,力大不虧,打的小汪節節敗退。
聞著兩猿的氣味,聽著胖猿得意的吼聲,齊升認出了這廝就是平時總欺負自己的家夥之一。
齊升曆來的原則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弄死他!
“小汪,挺住,我來了”麻的,敢欺負我兄弟,你死定了。
齊升對於棲身的樹木地形早已熟悉無比,他提起盲杖,腳踩樹幹,小心摸索著來到了爭鬥雙方旁邊。手起杖落搭在了胖猿腿彎,心念一動,內息奔湧而出,一股大力擊去,胖猿應聲跌到了樹下。盲杖受不了兩邊的壓力,“哢嚓”一聲隨之折斷。
“小汪閃開”!
齊升打的性起,一手貼著樹幹,一手吊著樹枝,小心地溜到樹下,聞著胖猿的體味,聽著它怒吼著的聲音,齊升分辨出幾道淩厲的風聲向自己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