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透移行法,得金剛體,開悟換神功,立地般若。移形變穴,換神通經……”眼盲心靈,殘疾手巧。
頻遭大難後,齊升頓覺心思靈巧許多,盡管達摩小冊不知所蹤,但是每一句話仿佛就在眼前,信口背來,絲毫不錯,倒也奇怪。
因為手臂骨折緣故,齊升沒有修煉“移形”,每日苦修“換神”4圖,勤練不輟。
換神“勇”圖,初看平淡無奇,口訣功法寥寥無幾,手訣咒語無絲毫奇異之處,宛若鄰家大叔,娓娓道來。
但是每日精煉不停,齊升明顯感覺到體內出現了五條熱流。初如水滴,星星點點在體內遊走,不覺為意。練習時久,水滴彙細線,細線變溪流,功停流不挺,每日每時沿著固定線路緩緩流動。
隨著時日,熱流竟有變大變熱趨勢。齊升好奇之下,換著修習“知”圖,不到一天,竟然身體內部又多了另外五條水滴通道,點點滴滴,緩緩運行,十分奇妙。
四五二十,換神四圖練畢,體內豈不有了二十條熱流通道?人體十二正經,八條奇脈,難道換神四圖修煉目的就是打通人體奇經八脈?
連日的顛沛流離,生死考驗,齊升沒有過多仔細思考。一葉障目,有了眼睛,五色亂心,關於自己修煉,每每沒有時間究理。
如今身在猿群,周圍無形中多了幾百彪形保鏢,小汪在側,暫時**無虞,齊升空性升華,無意中,竟然猜中了達摩祖師傳下功法的些許本意。
齊升上學時被宿舍一致稱為牲口,不僅是其體格健壯,而且性格執著堅定,不服輸,認準的事情堅定去幹,不成功不罷休,有股牲口般的執著和狠勁。
大一軍訓就因為教官一句“齊升跑徑賽是把好手,田賽肯定不行”,而發奮練習投擲,早起晚歸,一個月軍訓結束召開的新生運動會上,竟然力壓群雄,標槍全年級奪冠,全校嘩然。
賽畢慶功酒桌上,教官當場敬酒服輸,“牲口”外號名揚全校。
齊升認準的事情,曆來如此。修煉達摩小冊,不僅成為了大難不死後的唯一的精神支撐和慰藉,也變成了陌生叢林裏活命支柱和生存下去的頑強執念。
努力就會有回報。“勇”圖修煉齊升最明顯的感受就是膽魄的強大和力量的上升。
普通人遠離人群,生死一線,身處群獸,眼瞎身傷,念及暗黑未來,早已絕望欲死,哪有如此強烈的求生意誌?
自問修煉前,齊升也無法做到如此淡定。更別提坦然受之的無比超脫和頭腦明晰的周密思考。
齊升就這樣幾乎一整天都在岩石上修煉。
炙熱的陽光逐漸遠去,空氣中熱騰騰的感覺有了幾絲涼爽。齊升收了功法,摸索著穿好了早已經曬幹的衣物。
耳邊傳來了猿王威嚴的吼叫和小汪高興的呼喊,周圍群猿隨之鼓噪起來。由於看不到小汪的神態,齊升握著盲杖正在猜測,猛然兩臂被幾隻粗壯的猿手抓住,身體又一次騰雲駕霧起來。
好在這次沒有大頭向下,但一路磕絆不少。從一顆樹跳到另外一顆樹,跌的齊升東倒西歪,磕的鼻青臉腫,心裏叫苦不迭。
偏偏抓住齊升的白猿心無旁鶩,不顧忌齊升感受,爬山涉水,速度竟然絲毫不慢。
齊升如牽線木偶般跌跌撞撞,終於帶路白猿速度慢了下來,耳邊眾猿齊齊嘈雜,喧鬧非凡。
帶路白猿飛身躍上一顆粗大樹木,順手把齊升丟在了樹丫上不再理會。
群猿嬉笑不斷,哢嚓哢嚓樹枝折斷的聲音相繼傳來,咀嚼聲四起,鼻端傳來一陣賽過一陣的濃鬱果香,惹得齊升口水連連。
齊升伸出盲杖,向周圍敲敲打打,劈劈啪啪,許多東西敲掉,砸在下麵的樹枝上,翻滾著落了下去。
齊升緩緩伸出單手,抓緊一根粗壯的樹枝,牢牢固定住身體,另一隻手沿樹枝緩緩向前摸索。
樹木生長了許多藤蔓,枝條掛了累累果子,大大小小,一些外皮堅硬光滑碩大,一些帶著小刺紮手,齊升一時也不知道哪個該吃,哪個不該吃。
正犯難,小汪跳到身邊,吱吱哇哇地扯過幾個果子,一疊聲地催促齊升快點進食,一邊胡亂塞進齊升手裏。
齊升雙手一搓,剝開帶刺的果皮,果肉鮮美,芒果味道,帶著幾絲酸澀,入了口,滿嘴清香,胃口一時大開,連吃若幹。
小汪抓過來的全是帶刺的果子,拳頭大小,沉甸甸的。看來外皮光滑的不能食用。
群猿依舊你爭我搶,打鬧不休,喧嘩不止,從聲音分布來看,明顯沒有在小溪邊那樣分散。
齊升沒有摸清群猿活動規律,也不清楚晚間是否夜宿這裏,為了保險起見,他一邊大口吃果,一邊摸索著摘了不少這樣的果實,脫下破爛的背心,打成包裹背在了背後。
果然,時間不是很久,群猿又一次開始了遷移,依舊有個健壯的白猿過來,攔腰抱起齊升,群猿呼嘯而去。
齊升經曆了兩次這樣的移動,胃腸逐漸適應了顛簸,反倒是沒有初次那樣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