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張永安沒來,伊奚也沒問,好像過回原來的生活,也好像沒有他從沒來過。
莫約五六天伊奚在店裏給花澆水,手機彈出一條消息她沒在意,還尋思澆完花給父母掛個電話。
倒是失蹤五六天的張永安握著手機對著聊天窗口像猴子一樣抓耳撓腮,心想著是不是出去探幾天店沒說她生氣了,又覺得自己在她心裏也不重要,可能純屬不想理自己。
最後執行家張永安打車直奔花店。
抬手整理一下連帽衛衣,在門口探頭朝裏麵看,倒是像梁上人。他看見伊奚好像在和別人打電話,笑得很開心。這笑容他是沒受過的,他隻知道伊奚懟他毫不留情。
“你怎麼跟個賊人似的。”伊奚餘光中恍惚看見一條甲魚伸頭看自己,輕瞥一眼果然是那廝,嫌棄開口。
張永安幹笑兩聲,反正出糗的事也沒少做:“姑娘吃了嗎?”
“沒。”
“那…”
“沒空。”
沒關係,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那行吧。”張永安一屁股坐在藤椅上,藤椅慘叫一聲罵罵咧咧,伊奚聽著肉痛。
“你不說你是外地人,來青石旅遊的嗎?”伊奚在茶幾另一邊的藤椅上坐下。
“對啊,旅遊來的。”
“三天兩頭朝我這跑,旅個勞什子遊。”
“姑娘這就不對了,旅遊又不是非要去景點看。旅遊的目的不就是放鬆心情嘛?你這幽靜,就是個好去處。”
“胡謅罷了。”伊奚慣了他的嬉皮笑臉,也沒道理反駁他的言辭,強調到:“我有名字。”
“姑娘這個稱呼好聽些。”
晚七點,伊奚把花店門拴上,受不住張永安的軟磨硬泡,陪他去吃火鍋。幸虧是個包間,不然四周男男女女吹噓家常的嘈雜聲她是受不住。
推開門,張永安正和一個人打視頻電話,他正陶醉於痛批張永安沒格調帶自己吃火鍋,還不如去品品茶。
“哥也不是文藝青年也不懂茶,裝個球。”翹腿癱,很符合他的形象。
看見伊奚進來,張永安甩給對方一個眼刀阻擋他長篇大論的“諫言”。
對方未接收:“安哥,你什麼時候回來?你總不能一直陪奚姐吧,你大學剛畢業工作得先穩下來。”
張永安掐斷炸藥似的電話看向伊奚:“他腦子有問題,別見怪哈。”
“鄧存嗎?他是不太正常,高中時候我班失心瘋一般的人物。”伊奚笑了下。
“你也是六班的啊,我一直以為你是四班的。”
“嗯?你高中時候認識我?”
“高三六班火藥姐說的不就你,沒想到大學畢業“金盆洗手”變得這麼溫和。但是你不認識我?我是二班籃球隊長唉!”
“我不好奇籃球的事,但是聽說二班籃球隊長和鄧存都是‘失心瘋’。原來你是二班隊長啊。”
張永安心中的小人微笑表示敘舊敘出黑料了,就聽伊奚接著說:“和七班打球打輸了挨個握手叫爹,沒想到啊張永安,大丈夫能屈能伸啊。”
張永安心頭飄起一句歌詞:就讓往事隨風~
“奚姐,士可殺不可辱啊。”
“現在不叫姑娘了?”伊奚夾一片藕片放碗裏,不看張永愛是純怕憋不住笑。
張永安: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
“走廊打羽毛球球拍主任臉上,國旗下檢討笑場被叫家長。”
“姐你是不是犯我案底了。”張永安臉憋的通紅,吃口白菜悠悠開口:“辣椒真辣。”
“高中紅人。”
“你一直認識我?那還問我叫什麼?”疑惑臉。
“我記不住你是叫張永安還是叫張永全,還是叫…”
張永安用公筷給伊奚夾菜,希望她能住口。
伊奚也漸漸收起笑臉專心吃飯。
“張永安。”
“嗯。”
“你什麼時候回你的城市。”
“不回去了。”
“你的父母呢?”
“在國外。”
“你的工作呢?”
“我畢業了,想在這兒發展。”
“你對這兒又不熟。”
“誰年輕時沒想過奔走他鄉,揚名立萬?”伊奚對上他的目光,似星光閃亮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