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一年,我剛二十一歲,來到了一個西北邊陲的小村莊……扶搖。
“它們是什麼?它們是這顆星球的“土著”!是古老歲月的統治者,掌控著這裏的一切!它們在這裏生存,也像我們一樣。”村口的一棵大樹下,一老人倚靠著樹幹坐著,幾個孩子圍坐在老樹下,老者用右手指著屁股底下被磨得發光的老樹根,他手舞足蹈的在大聲講著什麼。
“那它們現在在哪兒?”人群中一個小男孩問道,“為什麼我沒見過它們?”老者側過頭看向男孩稚嫩的臉龐,似乎是沒有聽到,“你湊近點兒。”男孩站起身走了過去,把腦袋湊近老人的耳朵,大聲地說道,“我說!那它們現在去哪兒了!為什麼我沒見過他們!”這次,老者似乎聽明白了,把手搭在小孩的肩膀上,“他們啊?”故意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道,“早就回家睡大覺去了!哈哈哈……”老人爽朗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周圍的小孩子也跟著起哄笑起來。午後的陽光透過樹葉,在地上點綴出亮斑,老人和小孩子的笑聲回蕩在風裏,一遍又一遍。
站在人群中的小男孩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套路了,“林老頭!你又騙我!”小男孩氣憤的大聲質問道。林老頭擺了擺手,“小伊豆啊,這回我可沒騙你。”隨即停下了笑聲說道,“它們啊,還會再醒來的……”
不知是不是錯覺,老人說這話的時候,好像愣神了一下,但很快深邃的眼眸又重新煥發出睿智,轉頭看向了走到村口的我,就是那一瞬間,我被他那對眸子吸引住了,他眼底的流光似乎在訴說著久遠的故事,可是又有一絲清明在極力掩飾著,讓我看不清。
“嗷!”突然!村口傳來的一聲動物吼叫拉回了我的思緒。我立刻循著聲音轉頭,就看見,一條中華田園犬氣勢洶洶地向我撲了過來!
現在再回想起來,好像我初次來這座村莊的時候,這座村子本就不歡迎我。
就在危急關頭,我右手迅速摸出別在後腰的爪刀,又將左臂攔在胸前,幾乎就在同一時間,我向側後方邁開左腳,將身體重心微微下壓,擺出了一副遊刃有餘的姿態。
就在這條狗距離我還有五六步遠的時候,一名青年突然衝出來擋在了我身前,他迅速抬起手臂,掌心對著狗大喊道,“停!”那條田園犬似乎受過訓練,立即停在了原地一動不動,那少年走上前去給它拴上了牽引繩,可那條狗依然緊盯著我不放,似乎隨時準備對我發起下一輪攻擊。我把爪刀收了起來,瞥了一眼那條狗,黝黑的毛色在陽光下閃著亮光,壯碩的肌肉和流暢的線性身材,最突出的是,那雙機敏的眼睛卻能給人一種猛獸的震懾!
這時,那年輕人方才開口道,“你好,我叫餘平安,是扶搖村的村長”,他又指了指旁邊的田園犬,“這是阿山,剛才不好意思,這狗平時很乖,所以沒拴,沒嚇到你吧”,這個叫餘平安的青年很是禮貌的問道。“沒事兒沒事兒,幸虧你把它攔住了”,我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青年,約摸二十六七的樣子,生的很是俊朗,雙眼炯炯有神,但眉宇間透著一股英氣!“你好,我叫莫欽!”我慢條斯理地說道,“我是來這個村子找一個人的……”
我叫莫欽,是個孤兒,三歲時父母雙亡,後來被軍閥收養,八歲開始跟著湘軍打了幾年仗,十五歲去了法國聖西爾軍校留學,四年後回國參了軍。一年後,我被派到內地執行秘密任務……
假如一切自有天定,也許我的到來,本就是這個村子命裏的劫,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它接引著我來到了這裏,又或者說,它們把我召喚到了這裏——這個命運的伊始。